取出胎儿额间的双瞳按进石碑——那婴儿的左前爪第三节指骨,分明刻着“谭“字族徽。
“玄黄血脉本就是妖胎!“祠堂地面突然塌陷,三长老的虚影从碑文里爬出。他手中的墨玉杵正在妖化,末端生出与琉璃碑中一模样的青铜触须,“每代魔胎都要用至亲魂魄浇灌碑林,才能维持镜月之匙的封印...“
青鸾剑突然发出凤鸣,剑柄七星接连点亮。刘玄手中的月光石指骨自动飞向剑格,镶嵌成北斗第八星。当新星亮起的刹那,碑林中的谭枚残魂突然聚拢,在她心口凝成琉璃狐丹的虚影。
“坎位第七碑!“狐丹虚影突然开口,声音重叠着三百个时空的回响。刘玄挥剑劈向东南角的青铜柱,剑锋触及柱身的瞬间,整座祠堂开始时空倒流——剥落的墙皮重新贴合,倾泻的碑石返回梁柱,唯有族谱玉简上的血珠逆流成线,在空中书写出真正的族史:
丙辰年七月初七子时,刘玄之母用月光石剪刀自断脐带,将妖化的半截脐带封入琉璃碑。三长老趁机在其后颈植入妖族脊骨,从此浪琴山龙脉便通过这节妖骨,日夜吸取刘玄的精血滋养碑林。
“原来我才是阵眼!“刘玄撕开后颈伤疤,一节生着鳞片的妖骨破体而出。青鸾剑感应到主人血气,突然调转剑锋刺向妖骨。剑尖相触的刹那,整座浪琴山剧烈震颤,山体表面的青铜血管同时爆裂。
碑林深处传来玉石碎裂之声。三百块石碑应声炸开,每块碑石核心都包裹着节指骨。谭枚的残魂卷起指骨风暴,在刘玄周身结成九尾封印阵。当最后一节指骨归位时,她的虚影突然凝实,心口琉璃狐丹迸发出刺目白光。
“用青鸾剑斩断妖骨!“谭枚的九条狐尾缠住三长老虚影,“碑文倒影要重置了...“话音未落,祠堂地面突然变成透明琉璃。刘玄看见地底深处沉睡着三百个自己——每个魔胎心口都插着半截青鸾剑,剑柄七星纹路指向不同年份的月光石。
妖骨突然暴长,末端刺入刘玄眉心。他的视野瞬间分裂成三百个血色时空,每个自己都在重复斩杀至亲的轮回。当兽瞳即将被血色吞没时,掌心月光石指骨突然发烫——谭枚正用最后的力量,在他血脉中点燃九幽冥火。
“破!“青鸾剑吸收冥火后幻化出凤凰虚影,剑光穿透三百时空。刘玄看见每个时空的谭枚都在撕心裂肺地呼喊,她们的心口狐丹拼成完整的星图。当星图与剑柄第八星重合时,妖骨突然发出脆响,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“谭“字铭文。
祠堂穹顶轰然坍塌,露出外面血色的空。浪琴山正在崩塌,每块山石都化作青铜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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