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瓦解,过往的相濡以沫,近日的奋力前行,都如同美梦与噩梦的交织,被他的话语击垮。
对于长久生活在中国的我来说,从小便看过了各式各样的流产案例与新闻。因而,当我有了一个不该有的孩子,虽然心头万般不忍与无助,但想到自己不过是千千万万不幸中的一员,心头终归有所安慰。可穆萨不同,他生活在禁止堕胎的阿联酋,真主的教诲在心中根植,法律也对这种行为无法姑息,打心眼里便无法理解。
信仰的力量有多强大,有多深刻,无法估量。
可纵然知晓这点,我还是伤心,抑制不住的伤心。
我以为他会理解我的,事实上,他也理解了一部分,他知晓他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。只是,他的信仰盖过了这份理解,一切又变成了不理解。
窗户没有关紧,一阵风吹来,肆意地拉动着窗帘。漫长的沉默后,混着呼啸的风声,我抬眸看他,突然开口:“不,穆萨,你说错了。”
我抓住他手,他依旧冰凉且无动于衷的手,凑到他耳朵旁边,咬着牙徐徐说:“你说错了,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虔诚,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我入了教,我尊重且欣赏你的信仰,也愿意为了你遵守教法,融入你的生活。可是,我并不完全虔诚。”
穆萨惊恐睁大了眼睛,试图将手从我掌中抽出,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硬是捉住了他的手,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,徐徐再道:“穆萨,其实,我根本不在乎真主到底会不会留我在身边,那对我来说是虚无缥缈的事情。我不在意,真的不在意……穆萨,别用这样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,要知道,现在迪拜多少穆斯林放纵无节制?与许多人相对比,我已经很虔诚很虔诚了。你以为你娶莱米丝的时候,她就很纯洁吗?呵……”
我苦笑着,望着穆萨痛心疾首的眼神,又渐渐收下表情,加强了语气,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关里面说出来:“穆萨,除了万物归于真主这样的观念外,我可以在一切言行上遵从教法,这是我因为爱你做的让步,但你不能要求我从心灵上臣服,这也是你对我,应该有的尊重。”
此番一言,穆萨如遭雷击,满眼恍然,伸手去抓床边的水杯,眼睛却蒙上了一层雾,不小心,水杯被碰得倒在床柜上,浸湿了枕套,他下意识地赶快去扶,袖口湿透。
我伸手把水杯扶起来,里面的水已经流散得差不多,便随手拿了几张纸把床柜上的液体擦干净,又要去帮穆萨擦袖口淌着的水泽。手刚刚碰到衣袖就被他给拨开了,力度不大,却很固执,来来回回三四次,与我无声地较劲。我着急了,低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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