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知煜却不接受,冷笑了一声,道:“兄长大可不必。”
贺知齐见他表情不善,却也不敢说什么,温言道:“昨日的事情办得确实欠妥。只是都是自家兄弟,知煜别生哥哥的气了罢。你不是喜欢我屋里那幅宋子灵的《千川图》吗?今日为兄送你当做赔罪了。”
贺知煜却不领情,道:“若是轻轻巧巧一句道歉便能抹平一切,那未免也太简单了些。昨日的事情,虽最终不是嫂子推波助澜,但她亦是始作俑者。若不是因为这些没来由的事,我夫人断不会被罚跪在雪地里几个时辰。”
贺知齐讪笑了一下,他心道明明是贺知煜自己顶不住爹娘的压力,罚了自己夫人雪地里跪着,又关他的燕儿什么事了?再者说,不就一个多时辰,哪有“几个”了?
若是他,便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。
便是自己在冰天雪地里跪个通宵,也不能叫燕儿受苦。
贺知煜继续道:“再者说,兄长便是道歉也该喊上你那金屋里的夫人去给我夫人道歉,而不是来寻我。还是说,兄长怕我不给你办前日托付我的几件事,这道歉竟是故意做给我看的,全然没有考虑到真正的受害人?那兄长还真是想的很对,前日说的几件事,我就当没有了。”
贺知齐被说中了心思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。
他前几日托贺知煜给个发小寻个营生,还托他帮忙和户部尚书牵个线,正是怕和贺知煜生了嫌隙不给办。
更何况,他这个弟弟可是有出息的很,往后求着他的事情怕是只多不少,断然不能得罪了。至于他那个出身低的妻子,他也没想过要当面道什么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