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清楚,在他彻底昏迷过去之前,府汉确实回到公寓里来找他了。
府太蓝记得地板震动着他的神智,把他从昏蒙中重新震醒过来;他记得有人轻轻托起他的后脑勺,急切地、一迭连声地说“我叫人了”,“摩根家派人来了”,“救护车马上就到”。
那时,“府汉面团”就消失了……那时,他身边的人是府汉。
也就是说……
府太蓝在神智消失的最后边缘,挣扎着对府汉说出来了。
“厨房……墙上,小猫的画。拿好,不要让人发现……”
当时府汉是什么反应?
他问府太蓝那是什么东西了吗?他问过为什么它如此重要吗?
府太蓝却全然想不起来了。
他身旁床头柜上,摆着一瓶,但没有他的手机,更没有小猫挂画——这也是理所当然的,府汉也不能如此分不清轻重。
现在是什么时候?几号了?
府太蓝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;他简直分不清究竟是哪里受伤,因为整个上半身都好像快要开裂一样,让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。
他拔掉鼻子里的氧气管,喘息着伸长手臂,去碰了一碰床角处被人握在手中的手机屏幕——屏幕一亮,告诉他现在是11月23日,晚上11:15。
这一下触动,也惊醒了芮米。
“主管?”
她睡眼蒙眬地坐直身子,外套一下子滑下去,她赶紧抓住了。她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机,又看看府太蓝。
“你终于醒了?再不醒,医生都要怀疑出事了。”
“……我没事吧?”
芮米咂了一下舌头。“取决于你对‘没事’的标准……但是重要器官没有破裂。”
那就是没事。
“我爸呢?”
话一出口,府太蓝不由有点后悔——他不该说“我爸呢”,应该说“府汉呢”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芮米揉了一下眼睛,或许是因为趴着睡,她的眼线微微有点晕了。“你入院以后,他就不见了。我们已经联系他一天多了,手机关机了,消息没回,家里也没人应门。”
府太蓝坐在病床上,怔怔地看着她。“有人见过他吗?”
“有,他叫我来医院时,我见过他一面。”芮米一脸难以形容的神色,仿佛不知道该不该生出同情一样。“他说他出去抽根烟,就走了……那是21号夜里十一点多的事。那以后,就联系不上他了。”
“他吩咐你什么话,或者给了你什么东西保管吗?”
在芮米回答之前,府太蓝已经听见了她的下一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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