贼似的,她先探头朝餐厅里打量一圈——以防有什么不测正在等着她。
……巢穴在莫名其妙的细节上,不知为什么,特别讲究写实。
麦明河一时有点哭笑不得;从她进来后过了快一个半小时,大部分餐客也理应“吃完饭了”,现在两个服务生居然正在忙着收餐盘。
六人聚会的桌上,餐盘已经被收空了;一个服务生胳膊上迭着一摞盘子,正往后厨走。
另一个服务生刚刚拿走了那一盘被拣得七零八落的鱼,又走向了含头夫妻那一桌;麦明河一不小心,还与那条鱼对上了视线——被吃得差不多的鱼,已经没有动静了,似乎死在了盘子上。
那一桌三个女客,看起来似乎非常不悦。
想想也是,脸被发现了,陷阱又被她始终提防着;或许是因为那条鱼留在桌上也没了用,才干脆收走的吧?
这倒省了她的事;现在麦明河可以大大方方地观察它们嘴巴颜色,不必通过给镜子照相的方式曲线救国了。
然而她的尝试,很快就落败了——没有人的嘴唇颜色,是与大红唇膏接近的。不仅是肉眼看着时不一样,镜子里的倒影中,也没有人嘴巴上沾着哪怕一丁点大红色唇膏。
看来镜子内外颜色差别的提示,它们只肯给一次。
莫非是把口红擦了?
可她也不能碰触餐客的脸,检查一下是不是“穿戴”了别人的嘴。
麦明河没有办法,只好在餐厅里梭巡寻找起来;餐厅再小,跟一只眼睛或一张嘴比起来,还是太大了。
虽然心急,但她依然把脚步放得很慢。
每迈出去一步之前,她都要将地板、天板、餐桌和镜子都看过一遍;确认没有异样,才把脚落在下一块地砖上。
妻子的脸仿佛一张硕大向日葵,随着她一路转了九十度;在麦明河即将要走过它、走向男同情侣那一桌的时候,她猛然心里一跳。
有个地方不太对劲——刚才扫视的那一圈里,有个地方不对——
麦明河慢慢朝镜面墙转过头。
男同情侣的朋友,也就是那个女客,与其他人一样,都正一动不动地瞧着麦明河;但是在镜子里,它朝麦明河转过来的脸,却正是麦明河自己的。
……这个,就是所谓“死路”的提示吗?
如果自己的倒影,与镜中自己的脸重合,会发生什么事?
她不敢走过去了。
麦明河收回脚,在妻子身旁不远处站住,听见它重重地咂了一声——仿佛很不满意她竟然没有走过去似的。
“我就说了不行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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