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根不敢抬头去看周遭侍人的表情。
十余年的深宫生活,到了今日,只换来了一句废黜,一句遣返,这结局甚至逼她想象得还要惨烈。
一个无子的、被废的妃嫔,要如何在被退回旧主身边后,度过往后余生?
圣人既不珍视,又为何要将她纳进宫来,给她那曾经仅次于皇后的恩宠?为何要答应她今日的求见?
得到了又失去,重获希望而后又彻底绝望,远比一成不变的低谷更令人感到难堪。
少芳的眼泪悄然滴到地上,又很快被擦干。
这一夜,圣人酩酊大醉,直到凌晨时分,才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而这一睡,就再也没能醒来。
当郗归因着昨夜的异常天象,于晨练之时,对北府军做着“扫是欃枪,驱其猃狁”的振奋之言时,台城久违地敲响了丧钟。
长星坠,兵革起,天子崩。
太昌六年冬十月,正值北秦入侵之际,天子崩逝,台城大乱。
消息传到琅琊王府之时,琅琊王放肆大笑,直呼“苍天有眼”“苍天有眼”。
司马恒原本正在与琅琊王密谋,陡然听到自己所谋之事变为现实,内心不由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。
“是谁?”她高声发问,甚至显得有些癫狂,“好端端的,圣人怎么会崩逝?究竟是谁干的?”
她想到了远在京口的郗归,猜测这是不是她给自己的一个警告。
内侍的答话戳破了司马恒的猜测,可却令她陷入了一种更为尴尬的境地。
他说:“昨日,贵嫔张氏买通圣人身边的内监,唆使圣人移驾华园。圣人与张氏喝得酩酊大醉,今日早上,张氏的宫人出来报讯,说圣人醉酒惊厥,以致暴崩。”
“胡说!”司马恒想也不想便厉声驳道,“圣人身边有那么多人侍候,怎么可能会暴崩?”
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原因,想确认这究竟是不是郗归动的手:“昨夜内监何在?太医又何在?圣人究竟因何而崩?张氏又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谋害圣上?这些都要查个清楚,你就这么空口白牙地报讯,岂能令群臣信服?”
司马恒的声音,渐渐地在内侍别有深意的目光中低了下去。
她听到那内侍说:“公主说得不错,那张氏一个深宫妇人,如何能有胆量谋害圣人,想必定然是有人指使。”
内侍说完这句,目光陡然变得锐利,越过司马恒,直直地射向正在仰天大笑的琅琊王。
司马恒这才想到,那位曾经独得圣宠的张贵嫔,是出身琅琊王府。
这想法令她陡然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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