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的民众当作不识字不明理不知政的愚夫愚妇来对待。
她说:“春秋时期,仪地的封人曾如是评价孔子:‘天下之无道也久矣,天将以夫子为木铎。’4木铎者何?乃遒人所执,所以巡行振鸣、引致民众者也,若今之铜铃。尔等可知,封人为何以木铎比孔子?”
一众七嘴八舌的讨论中,一个答案脱颖而出:“孔子教化世人,便如木铎之振鸣于民众?”
“是也。”郗归赞许地说道,“孟子谓成汤说伊尹曰:‘天之生此民也,使先知觉后知,使先觉觉后觉。予,天民之先觉者也,予将以斯道觉斯民也。’5”
“上天孕育百姓,便是让先知者引导后知者,先觉者唤醒后觉者。成汤认为自己是被上天选中,前来唤醒生民的先觉之人。可我却觉得,人人皆可为先觉者。”
“神州大地是何等地广袤,还有数不尽的同胞,正在经历异族的欺凌、同族的压迫。尔等既有志入学,有心成就一番功业,便当博学审问,慎思明辨,习文练武,笃而行之。”
“我会一直期待,希望能看到你们长大成人,为学者,为将军,为官员,以各种各样的身份,去作这个世界的先觉者,去为了自己,为了家人,也为了更多人的美好未来而奋斗的那一天。”
蒙学的第一节古文课,在一片慷慨激昂中落下帷幕。
作为未来的女将军,郗如今日也拉着喜鹊与潘可一道,来听了这一节课。
她们坐在学堂的最后方,因为担心影响大家听课的缘故,始终未发一言,此时终于兴奋地讨论了开来,与周遭的孩子们说得热火朝天。
朱肖带着两位弟妹,在这一群孩童中间,拘束得颇为格格不入。
他交待弟妹不要乱跑,自己则追了出来,赶上了正要离开的郗归与司马恒。
“女郎,女郎请留步!”
“阿肖——”潘忠将朱肖拦在了距离郗归五步远的地方,郗归回头看去,只见他跑得气喘吁吁,额上也生了薄汗。
她示意南星递过去一方帕子,而后关切地问道:“换防的将士们下午便要出发,你祖父的灵柩也会一道回去,好孩子,你带着弟妹,一道回去送你祖父一程吧。”
不料朱肖却摇头说道:“女郎,祖父临走之前,曾与我说过,待他百年之后,便将坟茔立在京口。我兄妹三人,自此以后,便以京口为家。从昨日起,世间再无吴兴朱氏,只有京口朱氏。”
朱肖稚嫩的脸上,显出了与年岁不符的坚定。
郗归怜悯地看向他,这是一个与月余之前的郗如极为相似的孩子——他们都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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