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了。”
话音刚落,便有护卫进来通报:“女郎,宋侍郎求见。”
郗归喝了一口茶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宋和一脸倦色,带着眼下浓重的青黑走进营帐,仿佛一个即将走向刑场的困顿囚徒,来此接受最后的审判。
他将手中紧紧捏着的条陈呈给郗归,心中反复回忆着这一路上准备好的种种说辞。
郗归从南烛手上接过条陈,大致扫了一眼。
不出她所料,这是一封比郗途详细得多的制式报告,不到一天的时间,宋和便已准备得如此充分。
郗归抬眼看向他,平静地问道:“你可有何话说?”
宋和对上她审视的目光,看着她辨不出喜怒的表情,不由心中一紧。
他在袖中握了下拳,努力镇静下来,开始报告这场动乱的来龙去脉。
“前日我自会稽回来后,令刘石、赵强二人去给高将军送信,欲请高将军入援城中,加强防备,以防内城世家狗急跳墙,行不轨之事。”
“我将信交给刘、赵二人之后,便去前堂见庆阳公主,没想到刘石力劝赵强回去休息,独自一人出门送信,更是在途中遭遇了世族的埋伏,不仅自己丢了性命,还使得信件落入世族之手,走漏了庆阳公主决定与北府军合作、我等即将加强防备的风声。”
郗归一边听他报告,一边比对着手中先后收到的两份条陈。
她打断宋和,径直问道:“北府军的制度,向来是一人为私,二人为公。且不说庆阳公主为何在府衙中逗留如此之久,单是送信求援这样的大事,你便不该只派两个人前往,更不该在发出命令后便不管不顾,任由刘、赵二人阳奉阴违。”
宋和唯唯应诺,并无辩解之辞。
郗归接着问道,语气沉沉:“刘石一人出门送信,府衙外的护卫为何竟全然未觉异样,也没有向上级报告?当值之人又是如何登记的?究竟是他们一时疏忽的缘故,还是因为这种阳奉阴违的做法早已是司空见惯,以至于根本没有引起当事人的警觉?”
宋和苦笑一声,懊丧地答道:“是我的疏忽。”
“去年五月,您将刘坚从江北召回,在北府军上下掀起整饬的风潮。从前在北固山时,我也曾受命主抓军中的纪律规矩,因此,当日校场之事,我虽不在场,却也负有责任。因着这个缘故,我对此事的印象十分深刻。自从抵达吴兴以来,我已多次强调按章办事,可却仍有疏漏。”
一年多来,宋和第一次对着郗归承认自己的无能:“若我没有这般强调,便只是我一人阳奉阴违,以至于生出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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