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,台城也该给阿回一个交待了。”
郗途想到这里,不由爽朗地笑了。
他看向喜鹊,笑着说道:“在我们家,谁有本事,便该谁地位高。女郎虽是我的妹妹,可却是北府军的首领,我作为北府军中的一员,自然要尊敬她。”
“女子也能做首领吗?”喜鹊听了这话,眼睛蓦地变亮,期待地看向郗途。
旁边一个男孩笑着撞了撞她的胳膊:“郗氏女郎派遣部曲商户,在三吴施了一年的粥和药,你今日才知道她是首领吗?”
“不,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。”喜鹊瞪他一眼,有些懊恼地驳道。
毕竟,在郗归之前,并非没有世族女子施粥施药的先例,只是都不像郗氏这般频繁,送的东西也远没有这般好罢了。
人人都知道,那些贵妇和娘子,之所以会出来露面,与他们这样的贫民停留在一处,泰半都只是因为要顺着家中父兄的意思,出来做做样子罢了。
那些粥棚名义上是由她们所设,可却并非纯然出自她们的意愿。
她们只是男人们彰显贤德的装点和工具,其善行或是为了给家中男人挣个好名声,或是为了帮自己抬高身价,以便在议亲时多个“贤良”的筹码。
喜鹊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揣度他人,行善施德本就是论迹不论心的好事,那些女子总归是帮到了贫苦人家,她不应这样揣测她们的动机。
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她们可怜,觉得她们像一群穿着锦衣华服的精致木偶,只能顺着丝线的摆布做事,半点没有自己的主意。
何其可悲,又何其可怜?
可郗氏女郎却不同。
郗将军说,郗女郎是北府军的首领,他虽是男人,虽是将军,却也要服从于自己的妹妹。
喜鹊震撼极了。
从小到大,周围所有人都一遍又一遍、乐此不疲地告诉她,作为女孩,她总有一日是要出嫁的,倘若阿耶阿娘始终没有生下男丁,那么,家中的一切都将属于堂哥堂弟,而非自己这个出嫁女。
她是没有家的。
她只能作一个暂居在父母家中的客人,等到年龄一到,便出适他人,成为一个寄身在别人家里的长工,一辈子都这样奉献下来,永远都没有一个归处。
从来没有人告诉她,女孩子只要有本事,竟也是可以做自己兄弟的首领的。
金灿灿的阳光打在喜鹊脸上,晃眼得令她想哭。
她确实留下了两行止也止不住的泪水,但却始终笑着,嘴角高高扬起。
喜鹊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开心过,她笑得无比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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