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之地,也难免有农田被淹。灾害之所以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,水陆失宜难辞其咎。”
郗声想到田间交错横生的陂堨,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:“中朝咸宁三年,杜元凯就曾上疏论水利之事,说陂多则土薄水浅,潦不下润。故每有雨水,辄复横流,延及陆田。1可南渡以来,江南户口日增,百姓们为了方便,争先恐后地建造了不计其数的陂堨。一旦暴雨连绵,这些原本为了利农建造的陂堨,往往会成为大灾的帮凶。”
郗归听到这里,不由轻轻颔首,而后整理思路,说出了自己的想法:“因此,我们便该指派专人,检查陂堨,可用者进行修缮,易决者干脆摧毁,以免今夏再生洪灾。”
郗声有些担忧:“可徐州如此多的郡县,怕是没有那么多懂得水利的人去操持此事。且陂堨关乎农民生计,一旦有修有毁,保不准便会有行贿受贿乃至于借机生事之人。”
郗归沉吟片刻,提议道:“那便建立绝对的标准,譬如说两汉之时的旧陂、旧堨,经历了这么长时间,依然留存下来、没有被洪水摧毁破坏的,必定于泄洪无碍,可以修缮保存,以作蓄水之用。”
“山谷中的小陂、小堨,不会影响村庄田舍,也可保存。”
“至于后世所建之陂堨,尤其是曾因雨水、洪水决溢过的,便通通决沥。”
“伯父可组织人手,细细研究一番,如此这般地出个章程,然后再安排人监督施行。若是不放心各郡县落实的情况,便派几个带刀部曲在旁督责,想必不会出太大的岔子。”
郗声听完这些,沉吟着抚了抚胡须:“我明日让人去请几个通晓水利的先生来,好生商议商议。”
郗归点了点头,开启下个议题:“中朝以来,一直有督察州郡播殖的成规。您任徐州刺史之后,年年都查访郊县稼穑之事,又命人于各郡县巡行,每年举其殿最。”
她略微顿了顿,还是说出了下面的话:“这本是好意,可是历来确定殿最等次的时候,往往以顷亩多少作为依据,以至于各郡县或是虚张其数以为功绩,或是广种田亩却不精心侍弄,从而导致甫田维莠之弊。”
郗声听了这话,怔愣片刻,喃喃说道:“南渡以来,大批流民过江,亟需开垦田地维持生计,所以我才定了这样的规定,不想却让他们荒废了田亩。”
郗归看着郗声自责的面容,心中颇为不忍:“阿回知道您是好意,可人人皆求自利,官员们为了考课,难免顾东不顾西。我翻检史书、旧志,其上数据历历可见,精耕细作,远胜粗放播种。如今淮北流民即将南来,垦荒之事,可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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