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北伐胡虏。
就这样,这一群昔日的挚友、师徒与恋人,终于迎来了并不圆满的结局——郗岑决心助桓阳筹备北伐,谢墨与郗岑割袍绝义,郗归和谢瑾断情,谢瑾怆然东归。
七年过去了,谢瑾口口声声对谢墨说着时移世易,但内心却仍旧会怕,怕再一次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。
他不怕自己受伤,只怕郗归那颗因郗岑之死而千疮百孔的心,再受创伤。
少年人的爱热情似火,可在经历了这许多后,谢瑾的爱竟也变得迟疑,他怕爱也会伤人。
谢瑾出神之际,郗归睁开了眼睛,看向随着牛车行进而微微晃动的车帘。
“勠力同心?”郗归反问了一句。
她想,谢瑾为何总爱用这些不吉利的典故?
又或者,泱泱华夏,能够被记入史册、成为耳熟能详之典故的,原本就多是惨淡落幕的悲剧。
她说:“当日献公与穆公结秦晋之好,彼此勠力同心,申之以盟誓,重之以昏姻,终不过落了个‘阙翦我公室,倾覆我社稷,帅我蟊贼,入我河曲,伐我保城,荡摇我边疆’的结局。所谓勠力同心,终究抵不过唯利是视。”1
“昔年元帝渡江,王丞相广结吴姓世族,可事到如今,朝堂上又有几个三吴士族子弟?还不是侨姓世家掌握权柄。在利益面前,谁又能与谁勠力同心?”
在残忍地揭开谢瑾心中隐忧之后,郗归仰着下巴说道:“成婚之前,太后以春宴为名,召我至宫中赏花。那一日,我在含章殿见到了圣人。”
谢瑾原本垂眼而坐,宛如一座沉静的雕塑。
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,他却下意识地握紧了郗归冰凉的手。
第64章女侯
郗归挑了挑眉,继续说道:“我也觉得诧异,太后娘娘分明在办赏花宴,这种时候,圣人岂会于后宫走动?但随之一想,我们这位圣人,本来也不是什么守规矩、顾大局、知进退的人物。”
“阿回慎言。”即便驾车的是自己的心腹阿辛,谢瑾还是谨慎地出言提醒。
郗归无可无不可地笑了一声,重新闭上了眼睛。
直到牛车驶回谢家,二人回屋之后,谢瑾才屏退众人,递了一杯清茶给郗归,问起了那日宫中的情形。
“圣人何故召见?”
郗归看向谢瑾微蹙的眉头,不由有些好笑。
她坐在案边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这就是明知故问了,我一个外臣之女,又不是朝堂上的臣子,你说,圣人有什么必要召见我?”
谢瑾没有说话,只是担忧地看着郗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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