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三问两问,赵国基到底吐了口。却是那远哥儿折腾出的百草堂,本月足足拿出四千两银子来分润,单是薛姨妈处便足足得了一千两!
赵姨娘听得咋舌不已,推己及人,能拿出四千两银子分润,那远哥儿自个儿手头还能留得少了?便只算留下两千两,这一年下来可就是两万四千两呢!偌大个荣国府,一年到头开销才多少银钱?
她心下原本以为陈斯远虽有能为,可想要生发总要中了皇榜,再沉寂十年,说不得便要年过三十才行,谁知人家这会子就生发了!
这有了功名不说,手头不缺银钱,无怪王夫人与大老爷都抢着保媒拉纤。
赵姨娘自是懊悔不已,那二木头与王家姑娘,又如何比得了自个儿的探丫头?
府中情形,赵姨娘虽后知后觉,却也忖度了个大略。前半年远哥儿往来东跨院与太太院儿,先是辽东庄子的乌家兄弟倒了霉,跟着库房的戴良就倒了霉。
再看那后继人手,赵姨娘再是犯蠢,这会子也瞧了出来:这分明是大老爷得了实惠,太太安插了人手,两房合起伙来对付老太太呢。
她心下瞧不上王夫人,暗忖若王夫人有这般能为,又何必被老太太压了二十几年不敢还手?只怕还是那远哥儿从旁出谋划策之功。
白日里思量一番,又暗忖,若远哥儿成了自个儿女婿……那帮着自个儿对付王夫人,岂不是顺理成章?就算远哥儿袖手旁观,好歹也是自个儿女婿,不看僧面看佛面,往后还能不管环哥儿?
赵姨娘越琢磨越有道理,于是舍了银钱布了酒宴,将贾政哄得五迷三道,稀里糊涂缱绻了一番,这才大着胆子问询。
贾政到底上了年岁,此时困乏不已,便含糊应了一声儿。说道:“十五、六的举人,放在江南也是才俊之辈。且得志后也不见轻狂,自知学问不足,干脆潜心攻读,留待四年后再放手一搏。
此子心性隐忍,料想来日必有前程。”
赵姨娘心下愈发欢喜,便媚笑问道:“唷,那老爷说说,往后远哥儿能有什么样儿的前程?”
“这却不好说了,若其点了翰林,凭其年岁,四十岁入阁拜相也未可知;若只是寻常二甲,牧守一方总是有的。”
入阁拜相自不用说,那是超品大员;便是牧守一方,那也是一二品的大员!
贾政不过是从五品的员外郎,于赵姨娘眼中便已是天,若得了个一二品大员做女婿,她赵姨娘往后岂不是能在府中横着走?
赵姨娘再也按捺不住,便道:“老爷,这几日府里流传,说太太与大老爷都给远哥儿保媒拉纤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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