洋招了,裴大福案牵涉六部众多要员。”
“不急。”庄寒雁望向皇宫方向,“先让子弹飞一会儿。”
雪地上,两行并排的脚印延伸向远方。
朝阳升起,将新雪染成血色。
……
密室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,庄仕洋蜷缩在角落,听见铁门开启的声响时猛地抬头。
庄寒雁提着食盒走进来,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父亲用膳吧。”她将食盒放在石桌上,掀开盖子,红烧肉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,“都是您爱吃的。”
庄仕洋喉结滚动,却迟迟不动筷。
庄寒雁轻笑一声,取出酒壶斟满两杯,自己先仰头饮尽:“怕我下毒?”
“你发过誓……”庄仕洋嘶哑着嗓子,一把抓过酒杯灌下,酒液顺着白胡须滴落,“你说过若食言就不得好死。”
庄寒雁又给他斟满:“是啊!我若害您,就让我肠穿肚烂。”她忽然凑近,“就像您给傅大人下的毒那样。”
烛火爆了个灯。
庄仕洋盯着女儿与自己相似的眉眼,突然问:“你恨我吗?”
“不如您先回答我,”庄寒雁夹了块鱼肉放进他碗里,“这辈子,您可曾真心爱过谁?”
庄仕洋的筷子停在半空。
良久,他露出恍惚的神色:“惜文……我只爱过你的母亲惜文。”
他手指抚过碗沿,仿佛那是什么珍宝,“那年上元节,她在灯谜会上解了我的九连环……”
“然后您就打断她的腿,把她囚在暗室七年。”庄寒雁冷笑,“好一份深情。”
“那是意外!”庄仕洋突然激动起来,“裴大福找上门那晚,她非要逃跑……然后从楼梯上摔下去……”
他的声音低下去,“我已经为她请了最好的大夫……”
庄寒雁“啪“”地放下筷子:“大夫开的药里掺了曼陀罗,这才让她日日昏睡。”
“……”
屋外传来更鼓声。
庄仕洋突然抓住女儿的手:“寒雁,为父是被逼的!裴大福拿全家性命要挟。”
“所以您就亲手勒死母亲?”庄寒雁抽回手,“用她绣给你的鸳鸯帕?”
庄仕洋如遭雷击。
那方染血的帕子,他明明已经……
“在找这个吗?“庄寒雁从食盒底层取出个布包,“母亲临终前咬破手指,在上面写了您的罪状。”
她起身整理裙摆,“放心,我会放了您。至于其他人……”
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虚掩的房门,“就不好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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