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伏不定。
保不住欢然,也保不住崔令仪。相思终于明白,她引以为傲的金枝玉叶的身份,不过是空有其名的虚壳,终究护不住任何人。
就像这风中已经长锈的风铃,如同老妇人口中挤压出来的残喘。
她快步走上昭华宫的台阶,然而,还未踏入宫门,便被一排持戟肃立的士兵拦住。领头的侍卫面无表情,沉声道:“皇上有令,任何人不得擅入,除非持有圣旨。”
相思眸光一沉,怒斥道:“放肆!本殿乃大齐柔宜公主,缘何不能入?”
士兵神色未变,依旧拦在门前,语气虽恭敬,却不容置喙:“公主恕罪,我等奉旨行事,还请公主莫要为难。”
连珠见状,生怕相思执意硬闯,引来不必要的冲突,连忙上前劝慰:“公主,陛下既有此令,咱们不如先回去禀明陛下,也许……陛下会准许您探望贵妃。”
相思静静站在原地,指尖微微收紧,指甲几乎嵌入掌心。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悲凉与屈辱,她贵为皇室之女,曾经是这大齐宫廷中尊贵无双的柔宜公主,如今却连看望昔日的至交都被拒之门外。
她深吸一口气,终究无可奈何,正欲转身离去,忽听“吱呀”一声,宫门缓缓打开,门扉陈旧斑驳,剥落的朱漆映着一张稚嫩却憔悴的脸。
是沉璧。
她认得她。
那是崔令仪自家中带进宫的贴身侍女,自小跟在贵妃身旁,忠心耿耿。
侍卫见状,立刻呵斥:“大胆!皇上有令,宫中任何人不得进出!”
沉璧却未跨出门槛半步,只是垂首跪在门槛内,鬓边白绒花颤如寒露,神色哀戚,保持着恭谨的姿态。她望着相思,轻声道:“皇上确实不许进出,但……并未禁止传话。”她顿了顿,眸中浮起一丝哀求之色,语气低柔:“贵妃听闻公主前来,心有所感,惟愿公主若是真心挂念,不若在附近种下一株绮罗香,以慰念旧情。”
相思微微一怔。
绮罗香……
她想起年少时,与令仪共读诗书,偶然在古籍中见过这花的记载——绮罗香生于岭南,花朵不足铜钱大,二十余瓣层层迭迭,宛如轻舞飞旋的襦裙。外层花瓣舒展似海棠,内层却微微蜷曲,形如小小的酒盅,正好兜住叁枚金丝雄蕊,妖娆而精致。
那时,她与令仪曾笑言,若能亲眼见上一回此花,便可知世间柔媚至极之物。
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
她有如此求,相思自然满足。
回到宫中时,殿内仍是觥筹交错,丝竹悠扬,周述与许安宗推杯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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