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可那日桃林一游后,他才蓦然发现,原来她真心实意的笑是如此透彻,令他移不开眼,只想日日看着她对他这样露出毫无遮掩的快乐。
他已许诺将会破格抬了她为妾室,已经是大恩大德了,她为何不笑?
她的真实喜怒哀乐,他好像从未看透过。如今他不知怎的,只想激怒她,宁愿看她真心实意的同自己发怒争吵,哪怕骂他一通都更让他安心。
她越是假笑,他就越提心吊胆。
姜婵将脏得难以入目的头浸入水中,直到呼吸不畅才浮出水面,净了身后,又拿那象牙制的刷牙子漱了口,口中噙着香茶再叁净口,这才罢休。
她披着擦得半干的湿发又坐回镜台前,抹了些茉莉花粉盖住下颚的乌青指印,又怕自己双唇泛红惹人注意,遂拿那细簪从胭脂盒里挑一点儿抹在手心里,正准备用水化开复点朱唇,却被身后之人夺了,亲自替她点了。
他竟还没走?
一番纾解下来,他身上的怒气眼见是消了不少。再看她对镜梳妆时,左看右看觉得怎生也看不够,又若无其事地俯头亲在她额间:“下回还是等着我来替你点唇。”
姜婵佯装乖顺地点头,又被他自然而然地揽了楚腰坐在他腿上说了一会子话。
听他一席话毕,姜婵心中无喜,只有大惊,更觉得头大如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