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的面子勉强去看过一回, 余下都是御医院的人在照料。
裴怀恩垂眼看,但见丝帕一角, 竟还被人小心翼翼地绣上了一个“征”字。
征字何意,不言而明。
纵使为着避嫌不再相见, 也要将儿姓名告与君知——裴怀恩心情大好。
就说承乾帝与庄嫔都不是什么身体格外强健的人,怎就生了个烈物出来!
身旁,夏炳挣扎得愈发厉害, 口中呜声不止,似是有话说。
一片混乱中,裴怀恩抬眼看福顺,不肖多言便听福顺恭敬解释道:“督主放心, 此事天知地知,知情人等皆已灭口, 就等您回来定夺。”
碰上这么大的丑事,若是贸然报上去,只怕以承乾帝现在的那身病骨,到时非得被气到直接去见庄嫔不可。
裴怀恩明白福顺的顾虑,手里帕子抖了又抖,似是极高兴,转而又问:“药渣呢?”
福顺伸手指殿内,说:“正在里面扣着,小的已经仔细看过,确定不是毒药,只是……只是常饮伤身,恐怕会慢慢将人耗得油尽灯枯。”
裴怀恩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,说:“很高明,怎么换的呢。”
福顺转头看了夏炳一眼,斟酌说:“他是御医院中公认老实本分的人,此次皇上病重,负责煎这药汁的人就是他,然而谁能想到,实际上,他每晚都会把隔天要用的药材带回家中去煎,然后第二天一早,再把真正需要用到的药材和早已熬好的药渣一并带进宫中,事后再将准备好的药渣交给我们的人查验,自己则偷偷把真的药渣带走,如此一来——就算后面有人要核对药库的用量和剩余,也核不出什么名堂来。”
顿了顿。
“再者宫里的人和他熟,都不曾怀疑他,更不曾拦他,若非督主昨天忽然……使他在宫门口露了怯,以为事情败露,恰好因神色慌张被我们的人扣下,意外查出这些来,恐怕往后再过个十天半月,还真就叫他得逞了。”
裴怀恩听得津津有味,偶尔转头看那夏炳一眼,见他双眼充血,目眦欲裂,心中更得趣。
“好一个老实本分的御医呐。”裴怀恩笑着说:“看来本督昨天的那通脾气,发得真太是时候了。”
事已至此,真相如何近在眼前,根本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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