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祖之没赶他,闭着眼在缓气。
刚才胡聂问他是不是又做噩梦,他没回,因为他不是在做噩梦,是在做一些他从未经历过的画面。
从半个月前开始,苏祖之便反复梦到同一个人,梦到在不同的场景和那个人发生的点点滴滴,他明明没经历过,但随着梦里的画面转变,他心情也会跟着变,就像他真实地参与了,真实地体会了里面的喜怒,真实地做了囚禁人的事。
但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。
刚才他又梦到了,梦到他端着一碗药推开了房门,就在他现在睡的这间房里。
苏祖之不爱别人碰自己的东西,可他的床上睡着一个人。
他好像在叫那个人起床,那个人也很听话,一叫就起。
那个人一张脸不大,眼角像是两个上翘的半弯弧,唇色淡淡一层粉红,是不用怎么修饰往眉心画一点红便能风风光光上台表演的长相。
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撑着床坐起了身,被褥滑落,被单是灰色的,素净地裹着他整个下半身,苏祖之给他递了药,俯视地看着他一点一点把碗里的药慢慢喝完。
那药大约是太苦了,他喝空了便把碗放到桌子上,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苏祖之的口袋,又指了指自己的嘴。
苏祖之一动不动,淡笑道:“不说话我看不明白。”
那人一下急了,他说不出,昨晚苏祖之不节制的开发将他嗓子弄得发不出声了,他手指做出捏勺子的动作,往嘴里送了两口,再次指了下苏祖之外衣上的口袋。
他是想要苏祖之带来的糖。
那碗药特别苦,是各种极苦性药材磨在一起搅成的水,哪怕是再有耐性的人喝了都要打个哆嗦,所以每次等他喝完,苏祖之都会把带来的冰糖给他含一块。
这次他不等苏祖之拿出来,就苦得受不了,主动伸着手要冰糖吃。
嘴巴微抿着有些急切,等久了都有些凄凄惨惨地呜了两声,让苏祖之快点。
苏祖之假装看不明白,“在那比划什么?”
他张口做了口型,又配合着手势指苏祖之的口袋,意思已经昭然若揭,可看苏祖之还是那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,他慢慢回过神来苏祖之是在戏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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