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喘。
指尖在鞋面上擦了一下,沈诺几欲停止呼吸。
他在刹那间喘息都不成调了。
别抬头别抬头别抬头……
不要睁眼不要睁眼不要睁眼……
本能疯了似的不停提醒着他,但沈诺还是慢慢地,慢慢地,抬起了脑袋,用充血的眼睛瞥向了上方那张极其熟悉的,属于管家的脸。
咧着嘴角,赤手空拳,却有着令人作呕的压迫力。
沈诺呼吸陡然变得粗重。
他想,或许……或许是他看错了,门是关着的,不可能有人进得来。那扇门锁着,怎么可能有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能进来呢?一点也不符合常理。
在这种境地下,沈诺仍坚信着唯物主义,并在不断的自我肯定中,逐渐相信了自己的自欺欺人。
等到那只蜡像手毫不费力地撕破了他的皮囊,露出他骸骨上附着的肌理,没有包裹物的鲜血哗啦啦掉坠在地时。
他还相信着——
这一定是他的错觉。
沈诺努力睁大眼睛,捕捉着周围的光线,他的身体在原地停滞半晌,轰然往后倒去。
沈诺仿佛站在数十米高的楼顶,耳边是嗡鸣,鼻腔和喉道都被黏稠东西封住,有着高空坠物般的疼痛效果。
可他真的是个很爱欺骗自己的人,直到此刻,也在告诉自己,这一定是假的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