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便是中原的皇陵都见得多了,献王不过一隅之地的一个草头天子,排场和规制皆有限,又如何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?从方才开始,鹧鸪哨便隐隐察觉有些不对——依制来说,护送献王登天的除了铜车铜马,应该还有叁十六名将校,但眼前这些青灰色的铜人铜车却有些不同寻常,乍一看中规中矩,细看却好似都少了点什么。
首先是眼前众多死状恐怖的干尸,老幼青壮都有,看来都是些奴隶,不知为何被施以如此重刑?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古时活人殉葬。绝不会如此热蜡灌顶,削耳剜目,如果他们并非奴隶,就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。其次就是那些铜人铜马,几乎各个都少了点什么:人未持器,马不及鞭,就连数量也不对——古代人对二、叁、六、七、九五个数字极为看重,尤其是六,按制王侯级贵胄出行,至少有叁十六骑开道,次一级的为十六骑,而这队铜人马数量尚不足叁十。铜人朽烂得十分严重,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软化剥籂。不少汉墓中都有青铜器陪葬品,鹧鸪哨就曾亲眼见过,可那些青铜器虽然也受到空气和水的侵蚀,多少生出铜些花,但却绝对不如这些铜人马所受的侵蚀严重。
陈玉楼明显和鹧鸪哨想到了一处去,他四下查探一番,心中终于灵光一闪:“我等先入为主,一厢情愿地认为这里是安置献王棺椁的地宫,但咱们可能从一开始就搞错了,这里根本不是地宫!而是一处为王墓铸造铜人、雕刻石兽的工坊!”
献王墓规模颇巨,单凭滇国之力恐怕很难建造,其间定然大量使用了周边国家的奴隶。然而冶金之术十分复杂,《考工记》有载:“金有六齐:六分其金而锡居一,谓之钟鼎之齐;五分其金而锡居一,谓之斧斤之齐……”如果失去六齐的基准,铸造出来的东西就是废品。从奴隶中选出的工匠大抵不善此道,少不了浪费了时间和原料,弄出些残次品来。相应的,这些犯了错的奴隶们,也会被残酷地就地处死,杀一儆百,方才众人发现的那些被残杀的干尸也并不是陪葬者,而是被处死的奴隶。可若这里不是献王墓的入口,那地宫究竟在哪呢?
献王墓的地宫绝对就在山谷最深处,不会超出“凌云宫”之下一里的范围,但众人所在的这个“绿色大漏斗”四面全是绝壁深潭,若要一寸一寸地找,只怕是十年也找不到。眼下他们身在山中,上有洪涝,下有深潭,进退两难,若再找不到地宫的入口,他们就要生生困死在水与土之间。
陈玉楼沉思半晌,又想起那“向死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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