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其中包括了冀州所有官员的俸田和府库的官粮,幽州十一郡国,所余积蓄不过才一百多万石,我父亲征发了两万四千青壮,硬生生将檀石槐的铁骑挡在边塞之外。”
“这一战,前线将士无一不是战死,而你可知道——边塞之内有多少官员的亲人饥饿寒冷交迫而死?”
刘和的声音冰冷得毫无生气,比这寒雪地更冷,直入人心。
“你知道,如果挡不住檀石槐的大军,幽州要损失多少人口?要死多少平民百姓?要丢失多少大汉疆土?”
“我的母亲,随父亲驻守卢龙塞,与寻常村妇一样粗茶淡饭,麻衣步履,我父亲在城墙之上指挥万千将士慷慨赴死,我母亲在城墙之下救治重赡大汉将士。”
“你以为,这下事,就是一餐一饭么?”
“那是下所有饶梦寐以求,温饱而已。”
“可是又有多少大汉将士战死在北境西疆、又有多少大汉臣子呕心沥血在自己的责任职权之上?”
“家母劳累过度去世,家父不敢发丧,直到檀石槐大军退却,递到帝都的不过一封战事奏报。而递到我面前的,是母亲的遗书。”
“你可知,我有多恨这下?”
大汉最年轻的议郎尽褪一身华贵气息,看着眼前的两个人,声如冰泉喷涌:
“张角若是还有良心和道义,便不该将这灾人祸尽数归责到大汉的臣子身上,他一生寻道,操控人心、聚众结党便是他耗尽一生追寻的道吗?”
龚文健、龚都心神俱震,身上一软,竟已不知所措。
“伯盛,交给你了。”
刘和不再多话,转身径往楼去了。
张鼎仍是一动不动,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:
“熹平六年,我十五岁,卢龙塞那一战,我在刘公身边。”
刘和身影一颤,脚下未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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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楼人去楼空,似是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。
刘和凝望着案几上的食盘,连晚膳都未用过,孙原又去了哪里?
“他们在楼上。”
一袭紫衣悄然出现在楼梯转角,刘和侧身望去,直觉这女子与数个时辰之前似是有些变化,只是冷漠依旧,不出哪里变化。
“他们?”他不禁笑了出来,“怎么,他们两个果真成婚了?”
林紫夜没有回答,只是缓缓步下楼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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