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是个聋子,瞎子,这样就听不到那些难听至极的话,看不到他眼中的厌恶与恨意。
可明明她才是那个最该去恨的人啊!
好在祁时宴在完这一番话之后没再什么了,莫雪鸢一直在喊痛,他火急火燎赶忙抱着她离开了。
而在他走后,身后女人,身体支撑不住的颓然倒地,一口鲜红的血喷吐在了草坪的叶片上。
心沉入谷底,没入绝境,远比身体的疼痛更为深重猛烈。
他,被赵德贵强暴,是你活该!
他,你那样肮脏龌龊的身子,我碰过,真觉得恶心!
他,你和赵德贵还挺般配的!
他,婊子与嫖客,生一对!
啊!啊!啊!啊!啊!
啊!啊!啊!啊!啊!
啊!啊!啊!啊!啊!
南栀双手抱头,紧紧的,紧紧的,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蜷缩着身体,几乎快要将自己给蜷成了一只圆滚滚的球。
为什么要让她听见这些话,为什么这些话,她不仅听到了,还记到了脑子里,入了心,伤了肺,痛了骨。
为什么,为什么自己要嘴贱将她同赵德贵的关系,将那一个在心里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给他听啊?
他知道了又怎么样,告诉了他之后,她又得到了什么?
他照样不相信念念是他亲生的女儿,哪怕是人已经没了,还要将“野种”这样的帽子扣在一个无辜孩子的头上。
而祁时宴本人,他对她没有同情没有可怜,就连一丝一毫的怜悯与心疼都没有,有的是一次比一次更为猛烈的抨击。
他将自己变成了那把扎向她的刀,刮向她的台风,淋透她全身的那一场雨,最后一点一点将她淹没吞噬。
南栀痛苦的蜷缩在地,眼睛里已流不出眼泪,她好想,好想将自己完全的隐匿起来。
可是,可是,可是……
祁时宴她活该。
那一年她才六岁啊,才六岁,六岁,一个六岁的孩子面对那样的事情又能怎么办?
她真的错了吗?
她非完玉,非无瑕,可这一切是她能选择的吗?
“乐乐。”
她喊,声音很轻,很轻很轻:“我们不要他了,不要爸爸了,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?”
“啊!”南栀发出痛苦的一声呻吟,这一脚,直踢得她仿佛肠子都快要出来了。
她闭上眼,唇角微微朝上:“妈妈带你离开这个满是痛苦与绝望的地方,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,好不好?”
又张眼,望向自己的肚子,她等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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