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妮拉住马骡子,隔着一段路喊,“三炮,你这真是一串铃南瓜的籽不,别胡吹冒撂嗷。”
三炮站起来,“俺说是谁呢,虎妮你啊,骗谁也不能骗你呐。”
他小声嘀咕了句,“不然你不把俺家给砸了。”
“换点,俺跟你们说,这一串铃南瓜小是小了点,比拳头大一些,跟那种黄皮大南瓜不一样,但味道真不赖,换一碗半碗的籽种半茬地,不亏,”虎妮边说边从车头跳下来,她拉开粮袋说要换一碗。
姜青禾哪懂,她也跟风要了一碗籽,三炮拿着五指张开能罩住的碗,舀了满满一碗,装进布袋子里。
“瞅瞅有没有坏籽阿,有坏籽当场补,过了今天俺就不认了。”
良种交易都是现场现看,过后不认账也不给换。
宋大花还特意带了筛子来,一颗颗给看过去,硬是换了三十来颗,半点裂的都不能有。
直把三炮整得目瞪口呆,挨个挑出几十粒补了再作罢。
此时大槐树底下围了一圈人,吵吵嚷嚷的,为了换个好良种扯皮,一把把抄起来,放在手心对着光瞧,时不时喊几句,大嗓门吵起来杀伤力巨大。
虎妮揉了揉耳朵,她说:“湾里种子好的没几家,能换的一是水生叔家的黄豆,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种,种出来一颗颗贼好。还有俺二姑家的糜子,串的隔壁西村的种,一亩能多出两三斗。 ”
“其他没啥换的也就中规中矩,”虎妮掐着手指头算了算,“等过五天,四月初八有个集,春末最后一个集,会有种子、树苗、草籽、果苗卖。”
姜青禾立马来了兴致,“啥都有的卖?”
“那是当然,俺去年换了谷葱,那葱比俺们这儿羊角葱长得还高,葱白多又甜,生吃都不咋辣,”虎妮讲起来也没有避讳,“可把俺前头嫁的那个死鬼给馋的,到家就拔根也不洗直接吃,你就说好不好。”
“好,”宋大花岔开话题,“那还不找你二姑婶换糜子。”
“害,俺二姑婶没来,俺昨儿跟她说好了,晌午后俺去拿就成。”
大伙换粮换得最起劲的时候,土长来了,她今天穿了件灰黑的袄子,卷着袖子,一脚蹬上了最高的一辆大轱辘车。
她重重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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