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心里总是忍不住做点对比,她习惯不了旱厕,她不喜欢用粗砺的草纸,更不愿意总是睡土炕,她习惯了睡床。
她怀念柔软的被子,怀念只要拧开就会流出来的水,而不是用点水都特省,洗澡成了奢侈。
更不喜欢总是吃馍馍,吃粗粮,和顿顿少油少盐少糖的饭,她喜欢吃米饭,□□细粮,也不想娃吃一顿rou都觉得像是过年。
她没那么热爱土地,什么开荒种田,其实她只喜欢便利的生活下,那片别人耕种着,充满生机的农田。
到了这里,天干风吹日晒,她已经都有很久没从镜子里看过自己的脸,皮肤一天黑似一天,手指更是充满大大小小的伤口,粗糙得像树皮。
说白了,到这里的半年,她压根没振作起来过,有种面向太阳内里腐烂的感觉。
做什么都像赶鸭子上架,被荒地赶着,要上肥要深耕要上种,被时令赶着,这个节气种什么,那个节气种什么。
连挣钱也是啊,草帽不适合就不再做,别人说请她去当歇家,她下意识地想先拒绝。
姜青禾觉得自己只是把这里当做落脚地,而不是家乡,她更像背井离乡打工的人,每天做着数不完的活,可深夜里想回到魂牵梦萦的故乡。
可是,回不去了。
她垂下头,用故作轻松的语气问,“那姐,你们在关中住了那么久,想想也有啥割舍不下的,咋就回到这了呢?”
“咋没割舍不下的,哭都哭过,争都争过,人这命不就这样。
当初俺在镇上支了个铺子,真是老赚钱了,街坊邻里哪哪都好,俺还能给虎子和妞子三天吃一顿rou,喝一碗奶。”
宋大花语气释然,“可老天爷的事俺们哪晓得,发了场大水,那淹的,俺的铺子房子,钱全都没了。”
“妹子也不怕你笑话,当时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,叫老天爷把俺的东西都还给俺。”
“可后头也想明白了,俺还有条命,岁数又轻,咬着牙肯干,到哪不能再把日子把体面给挣回来。”
人呐,有时就缺乏从头再来的勇气。
此时日头穿破了雾气,姜青禾背着光,她看了眼面朝日头的宋大花,那样横生皱纹的脸上,有着年轻蓬勃的朝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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