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和冒花花”。
以及四婆送他们出门说:“走吧,别等黑达麻糊看不清路。”
“婆婆,明天我来,”蔓蔓扭头喊,四婆让她早点来。
但等出了门,蔓蔓开始数数,每次路过这三十九棵树,她就会用手点着一颗颗去数,嘴里念念有词,“一棵,两棵…九棵,十三棵,十五棵…一百,一千棵!”
个头矮矮,数数口气却很大,每每从一数到九就开始胡说八道。偏偏姜青禾跟徐祯要是敢出声打断,小娃就会闹着要回去重新数。
索性她数到一千就会消停,到屋里姜青禾喂她喝水,然后问,“今天想你爹娘了没?”
“想了,”蔓蔓眼睛咕噜噜转,掰着手指头数,小嘴叭叭:“吃豆豆饭的时候想,吃糕糕的时候想,吃蛋蛋的时候想。”
说到最后她舔唇,“都好吃,婆婆给我做。”
小丫头很郑重地喊:“我跟婆婆天下第一好。”
姜青禾对正在擦脸的徐祯说:“你的种,随你。”
“我可不馋,”徐祯抱起大胖丫头掂了掂,“咱家姑娘一点没亏着嘴。”
“你的种,”蔓蔓突然冒出来一句,可把姜青禾乐够呛,徐祯也笑。
等洗完脚上床,天早就黑了,春山湾靠山,昼夜温差大。徐祯点起羊油灯,淡淡的膻味中姜青禾给胖娃娃多穿了件衣裳。
蔓蔓昏昏欲睡,靠在徐祯腿旁,还要姜青禾给她讲故事。她娘累了一天啥故事也搜刮不出来,倒是想起早先背过的一首诗,随便哼给她听。
“豆角儿香,麦索儿长,响嘶唧茧车儿风外扬。青杏儿才黄,小鸭儿成双,雏燕语雕梁,红石榴…”
她的嗓音在黑夜里又轻又柔,低低吟唱了几遍后,渐渐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。
姜青禾挨着蔓蔓,大胖丫头火力足,搅得她睡不安宁。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她从南寨过隧道后,突然站在贺旗镇那面贴满黄纸底黑字的布告栏前,听着耳边陌生却能听懂的方言。
梦里有人说:“没户籍不打紧,开荒田就给落户,给粮给地。”
然后她cao着别扭的塞北方言说:“去。”
后来她拖家带口来到了春山湾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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