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棕色镂雕实木案后,玺芸帝正紧蹙眉头,手执公文,垂眸看着。
似是蝉鸣嘈杂,又似是心有杂绪,他终是扔下看不入眼的竹简,负手在背,在房中来回踱步。
站在一旁的陆公公心中了然,但以多年的眼力来看,他不用着急,陛下自有决断。
玺芸帝目光深邃,走了好一会,终是忍不住开口:“这薛城怕也是被冲昏了头脑,怎么会上奏进言,替太女的婚事求情?!”
陆公公闻言,便道:“听说昨日晨早,太女去了一趟薛府。”
玺芸帝憔悴的揉揉太阳xue,低吟道:“这事朕知道。”
看来他忍下心,不放太女进来是正确的。连平日里明辨是非、做事最板正的右相都能被太女说服、带歪。若他心软,召了太女进来,后果如何,连他都没法预料。
太女和南宫陌玉的感情有多深,玺芸帝也不是不知,但朝廷大事又怎可感情用事?罪臣之子哪能继续留在太女身边?
“现在元沄还跪着吗。”玺芸帝长叹,问。
昨天因南宫府之事一夜未能睡好的他,眼尾处又爬上了几道细小的褶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