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小弟子手脚利索地安放寒玉榻,临走前对楚霜衣道:“后日该到去各个村子赈济的时候了,掌门说,楚师叔若是无事就去散散心。”
浮光派依山而建,秉承天道,不定时会去周遭的村子里驱邪赈济,也算是修道的一种。
村民大多淳朴和善,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楚霜衣想了想自己那黑心的徒弟,觉得十分有必要领着徒弟走这一遭。
他刚下定决心,就听外间传来一道低沉的人声。
“弟子裴夙,求见师尊。”
楚霜衣一惊,立时从床上蹦起来,摸索着向外走去。
神识探物过于耗损灵力,他刚刚出关,身体还有些疲惫,是以一回六清斋就收了神识,此刻眼前一片朦胧,并不能如常视物。
裴夙抱着孩子等在厅前,忽然听得内室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碎物声,脑中蓦地浮现出师尊眼蒙白纱的画面来。
安静了片刻,又接二连三传出几声响,他眉头微蹙,却没有动作。
一声短促的低叫骤然响起,裴夙再不能熟视无睹,他一脚刚迈进内室,迎面就贴上了一具泛着柳叶清香的身子。
裴夙垂眼一看,顿时僵住了。
师尊脸色泛白,轻薄的鲛绡歪歪扭扭地斜在眼前,露出半只空洞的眸子来,额角还沁着些许汗珠,像是刚被什么折磨过。
裴夙深深地望着那条月白鲛绡,心里莫名地有些发堵。
不知怎的,手里扶着的这具身子忽然脆弱起来,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力道。
看不见,就是这样不方便,饶是楚霜衣心态乐观,此刻也有些颓然。
他羞恼地直起身,佯装镇定吩咐道:“扶师尊到前厅去。”
裴夙没说话,但楚霜衣感觉到那具guntang的躯体后退了一步,接着一只同样炙热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小臂,扶着他向外走去。
徒弟的手怎么这么烫啊?
殊不知是他在寒潭中待了十年,清寒惯了的缘故,这才不耐热。
一落座,楚霜衣就迫不及待地甩开了徒弟的手,太热了。
裴夙收回手,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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