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逻时，就知道这个人有手刃亲父的野心。吐骨逻的兽性，全靠一张脆弱的人皮绷着。

“王子，正适合当这回纥的可汗。”

“哈哈哈哈！”吐骨逻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，大掌一拍，将桌上的器皿都震得跳起来几寸，又落下去。

赵叔元扶着酒杯，无奈地摇头笑了笑。

二人行酒至深夜，方才各自回了营帐，赵叔元仍旧不太习惯关外的寒冷，即使裹着厚毛毯，还是选择了和衣而眠。

喝了酒难免更容易入睡，半梦半醒间，他却突然感受到一丝冷风，像是从哪片帐子的底下吹进来的。

赵叔元面朝里睡，猛地睁开了双眼，一只手悄悄地从被子底下摸进枕头下，握住了尖刀的刀柄。

踩在编织物上，再轻的脚步也会发出细微的摩擦声，对于习武之人来更是如静室里落下一根针，分明地传入耳郑

……

“报！”

帐子忽然被掀开，一名回纥士兵跑进来，吐骨逻睡得正酣，被一阵冷风浇了个劈头盖脸，迎面又是一团火光，“啪”的按着刀坐起来，正要发作，便见赵叔元手里揪着一个人跟在后面进来。

他皱了皱眉，让茹上灯，眯眼定睛看了看，这人满脸血污，头发披散着，认不出是谁。

吐骨逻有些茫然地看向赵叔元，赵叔元负手而立，将一把十字护手刀丢在地上，眼里带着寒意。

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？”吐骨逻摸了摸后脑勺，他应该没喝醉了酒让人去杀赵叔元吧？

赵叔元看出他眼里的意思，沉声道：“王子不必惊慌，此人我已让人审过了，是可汗身边的人。”

回纥人没有什么忠于一主宁死不屈的道理，许诺什么金银财宝也比不过生死，加之赵叔元的人一向擅长刑讯逼供，没两下就招了。

“我兄长派人暗中与可汗串通，欲置我于死地，今日见我饮酒，便想趁机动手。你我如今是同谋，可汗知我虽拉拢各部，实际属意于你，今已事发，不如立刻起兵，别失了先机任人鱼肉。”

靖王的兄长……那不就是大梁皇帝？！

吐骨逻眉心一拧，回纥再如何，面对梁军也是螳臂当车，如今大梁皇帝要杀靖王，不就是准备扶持那老东西，自己若执意与靖王一起，那不是等着吃梁军的刀箭吗？

“靖王，我若直接交出你，向大梁皇帝交个投名状，岂不是不废一兵一卒，也能当这个可汗？”

赵叔元冷笑了一声，拖过一把椅子在吐骨逻面前岔开腿坐下，那气势先把吐骨逻压得矮了几分。

“兄长非雄主，你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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