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湘君见状一怔,有些迟疑地问道:“这是……”
“老婆本儿。”
脱口而出后,他略一停顿,解释道:“便是留着娶妻时的聘礼。”
“放心,不走明账。”
管湘君看了看有些晃眼的金银,又转头看了看倚在床榻上浑然不觉似的沈瑞,有些分辨不清他所说的究竟真假几何。
片刻后却又很快释然,这混世魔王所行之事从未有过回头的境地,与其同他争辩,倒不如做好了谋划,一击即中。
她收拢回目光道:“既如此,妾身自当尽心筹谋。”
送走了管湘君,沈瑞略松懈下一口气,他倚在软枕上缓缓躺倒,不单是脑子发昏,眼下手脚都是一俱地冰凉。
他发了这一通热,倒将身子里原本的病症全都牵扯了出来,日日汤药补汤不离手,却也仍是遏制不住的体虚。
他抬手轻轻捏着眉间,试图缓和这点酸乏。
香炉中缓缓升腾起白色的烟雾,丝丝缕缕地扩散到屋中各个地界,半处都不曾拉下。
已经换了十几种安神的熏香了,却终究是无法安睡,反而变本加厉似的,已经了他只要一合眼,便可见那凌厉的三尺青锋划破喉咙的模样。
随后便是不住下坠般的无力感与流失感。
时间稍一久,便演变成了一种隐秘的麻木与恐惧。
往往死亡是算不上是最可怕的,但一次又一次的叠加,无止境的痛苦却会想尽了法子摧毁最纤弱的神经,叫人最终沦为种种妄念合叠的奴隶。
就连同最初那点想把人搞死的心思也逐渐演变为烦躁难平的恨意,隐秘而深重。
再怎么纯粹的求生,也终究会在这样没有尽头的折磨中逐渐转化为横生的恶意。
沈瑞焦躁地舔了舔齿尖,却始终消磨不掉心中越发招摇嚣张的恶念。
似乎早在他一次次梦到自己身死的时候,便转为了不可控的玩意儿。
沈瑞垂眼瞧了瞧空荡荡的腕子,忽而勾了勾唇角,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没法子了,但是把人搞死恐怕难消恶念,非得将那浑身漂亮的皮rou狎玩个遍,才算消停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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