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不可战也要过来送死?
岳讬很快得到了答案,敌兵两千余人左右,骡马车队甚多,其中好几百人是装备简陋、甚至没装备的“辅兵”。
其中一两百人脑袋光溜溜的,像是被剃过头的和尚。
起初敌兵在数里之外停下,随后像是发现什么似的,再前进千步,走到敌我双方间隔两里半才停下列阵。
这支明军的旗帜繁多,数十面旗帜都不知道用什么鬼画符弄出来的。
有复杂的秦、汉、唐之类的汉字,有多色旗,有纯骨头的动物,有八芒星,有被红叉的骷髅头,有加特林图案,还有简单粗暴的四个血红大字“我是你爹”……
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用骡马车队将自己包裹严实,俨然一副要打阵地防御战的态势。
那些剃头的“和尚”分十几人一队,被绳索串联在一起。
他们手拿一根铁铲开始在车队外围挖掘壕沟,每间隔数十步才留下三尺宽的过道。
岳讬看见一两个半熟的面孔,才知道这是被明军俘虏的清军包衣。
岳讬观察一会,犹豫这支明军身后还有没有援兵。
这时明军阵列奔出数十骑,每人高举墨黑的旗帜,旗中一只全骨的野兽蜷缩中央,战马左右两侧悬挂着大包裹。
他们怪叫着狂奔而来,犹如一群骑在马背上的发情狒狒。
岳讬身边的旗丁立刻策马迎了上去,没想到明军骑手并不打算进攻,而是在岳讬的中军面前绕了半圈,将马侧左右的大包裹全数丢出来。
待明军骑兵离开两百步,旗丁们才赶过去将包裹捡回。
数十个大包裹的底部渗出深红的污渍,仿佛填满一个个反季的大西瓜。
岳讬已经嗅到难以掩饰的血腥臭味,心中已有心理准备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,旗丁奉命解开布袋的绳索。
扯开捆绳的哗哗声明明细微如蚊,岳讬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弹动弓弦,咚,咚,咚,恍若夜间有序跳动的脉搏声。
随着圆鼓鼓的布袋逐一解开,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犹如狂风袭来。
泄露出来的竟是一个个被刻意打理、面容清晰的首级,他们的眼皮被竹钉扯开,保持死不瞑目的瞪眼状态。
“啊啊啊!”
发现好友的旗丁惊声尖叫,飞扑到脑袋旁哀声哭嚎,也有人看见丧命的亲戚,全身僵硬在原地。
金钱鼠尾的发型无声验证着他们属于清兵的事实——牛录章京纳塔本人,牛录的披甲人、旗丁,还有部分包衣奴才。不仅如此,每个首级的脸颊都刻印着相同的血色对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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