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,一辈子跟在兄长身后,什么也不怕,兄长会庇护他一生。
可就是这样的小狗,怕疼怕伤娇气的小狗,割开自己的手臂,将全身的血换给了兄长。
那该有多疼。
赴死的他该有多怕。
“裴昭大哥……你为何会以为自己是成之?”起先孟云客还觉得裴昭像是故意为之,后来旁观他种种行为,确信他不是装的,裴昭是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裴缓,就是成之。
裴昭摇头:“我也不清楚,我也是最近几日才清醒过来,想起来自己究竟是谁。”
吉祥坊里,左炎坟边,他的血流了那么多,一次一次地勾起他内心深处关于失血的记忆。他被掩盖、被模糊的过去,也逐渐清晰。
他是裴昭,字怀之。
是青云直上的状元郎,是裴家引以为傲的长子,是长安最明媚的月亮。
是裴缓,裴成之的兄长。
所有人都说他是裴缓,一层一层的迷雾在他身上遮挡,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是裴缓。
可偏偏有人穿过层层的迷雾,看清了他的心是谁。
——“怀之,你在哪儿?”
那轻柔的声音在耳边盘桓,裴昭笑了笑,将杯倒满酒,举起来敬眼前人:“子毅,我替成之谢谢你。”
孟云客被这一句话震得落下泪来,他咬咬牙,反手抹去眼泪,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。
“三皇兄马上就要启程去两江,机会只有这一次。”
若是让孟钦就这么去了两江,裴昭、裴缓的事情就兜不住了。一切一触即发,孟云客也是没法,才在这个关键时刻找上裴昭。
裴昭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:“你来找我之前,见过陛下是吧?”
孟云客身上有龙涎香的味道,是裴缓不喜欢的,却是裴昭喜欢的。
陛下给他赐香时,赐了一味龙涎香在里面。
裴昭陡然想起在乾元宫时陛下说起裴缓不喜欢龙涎香的过往,那时陛下其实就在点着他的身份,也在引导他想起自己。
陛下需要裴昭归来,却又不敢说得太直白刺激他,想来那些有关于裴昭、裴缓中毒的事情,都是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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