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则委在另个角,守着盆子搓衣服。
就和他的妻子一样。
周祥验证过。
这俩人也是黑色。
墨汁的颜色。
“你快当我死了罢。”
“哪能。”周祥甩剑一样用烟杆潇洒挽了个剑,一屁股坐在木板上,差点让老母亲顶了上梁。
“你还是当我死了罢。”
周祥逗得咧嘴,老母亲也笑,借着砖缝的光伸手,摸了摸儿子不再年轻的脸。
“倒还有个人样。”
周祥哼了哼,烟钵打着腿:“那好房子有什么不得了,还不是一张床,一个枕头?”
老母亲斜他:“当那些大官儿都得了失心疯?为啥不住破房子、使烂枕头?”
周祥满不在意。
“乐得自在。”
他嗓子里转悠着某段戏折,害得老母亲气不打一处来。
狠狠砸了几下他膀子。
“娘们在外头干活,你就成天不去好地儿!净了钱,找个师傅,却只有几年好时光——可惜了手艺!”
“叫什么手艺?”周祥蹙眉:“哪缺车匠了?这不是什么好活计。”
“不是好的,总有钱,”老母亲气得扭了过去:“娘们不争气,爷们也不争气。赔了钱,丢了手艺,抽上膏子…去,你快去,我就死在这。”
见老母亲真极了,周祥这才讪笑着放下烟杆,揽她肩膀。
几个挣脱来回,还是教他得了逞。
“等儿子我赚个金山银山,非要打个金喇叭给你,说个够。”
母亲冷哼:“金山银山压不死你老娘我,倒是儿子快了。”
周祥没来由叭的给了母亲脑门一嘴,亲的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,抄起枕下的痒滚子,作势要砸——浑人却嘿笑着站了起来,往木盆里望了望。
“都是些女儿家的衣裳,你要真闲就找个活干。”
老母骂着,女儿红了脸。
“快是要嫁人了…等爹给你找个好人家…”
“滚滚滚!你能认识什么好人家?”
闹了个没趣,摸着烟杆从房里转出来,又到了街上。
茶伞下两个老货整体没个正事,儿子早晚驾翻了马车,弄他个全家凄凉——周祥往坏处想,脸却挂着笑,迈着八字步到伞下叫小二。
“来一壶。”
白须老人瞥了他一眼,翻了个茶盅,又用肘子推了推茶壶。
“喝这个,爷们。你那家里的可怜人儿赚两个板子,你就得一个半去…”
周祥也不推辞,觍着脸往腰一别烟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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