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后者果然不再开口,只沉默着摸出他那副手套戴好,径直越过她走到其中一名感染者面前,对那候在一旁的船工发号施令道。
“帮我按住他。”
两名船工见状不疑有他,只当他同那女子一样是要诊脉或是采集血液,便依言上前将人按住,谁知下一刻却见那滕狐从袖间抽出一把空心骨刀,毫不犹豫地刺入了那染病者的大腿。
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吼叫声,被铁链拴住的人影疯狂挣扎起来,那两名船工险些控制不住,秦九叶一惊,连忙上前帮手,转头对那滕狐喝问道。
“你做什么?”
那滕狐已抽出那把形制诡异的骨刀,检查一番髓腔中的毒药,有些奇怪地看向她。
“听闻服下秘方的人,血肉可以重生,顽疾都能痊愈,百毒不能侵蚀。若不亲眼所见,怎能确定是真是假?”他说罢瞥一眼那铁链下挣扎的人形,冷酷下了结论,“愈合的速度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快,对毒物的抵抗力也没有想象中强。许是个体差异,亦或者和感染的时机不同……”
滕狐的声音不断传来,秦九叶却一时间说不出话。
某种程度上,她知晓对付眼下这种特殊情况,滕狐的态度或许才是对的,掺杂感情会令判断失去可靠,也会让医者做决策时束手束脚。
但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。在成为一个医者前,她首先是一个人,一个有血有肉、有情感的人。看到同类被残忍对待,她还是会打心底里觉得难受。
特别是想到有朝一日,那少年可能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。
“许是姑娘先前的药有了效果?毕竟人刚进来的时候可是疯得厉害,现下安分不少,才有几分人样。”
一旁的船工此时开口。他显然也不喜欢滕狐,有意向着秦九叶说话。
但秦九叶自己知晓,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,她无需再进一步探查也看得出,那些染病之人并无任何好转,只是变得虚弱了。
她是依照从前治疫的经验着手配药的。疫病来势汹汹,早些发现早些用药才有活路,但用药又不可太过生猛,否则就算疫疾退下,最后也要死于亏损交困。思来索去,她便试了这以柔克刚、以小化大的路子,只是不知是药效不够还是未能切中病灶要害,接连几副药下去似乎也并无效用。
那滕狐抱臂在旁,显然对那船工所言不屑一顾,末了从身上取出一只描金丹瓶来,示意那船工送给病患服下。
小小一只丹瓶釉质润厚,瓶口足圈上描的都是真金,拿在手里沉甸甸的。然而秦九叶却觉得,那瓶子里装的与其说是药,不如说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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