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秦九叶低着头,但该听的一个字也没有落下。
每两个时辰问询一次,那康仁寿在申时前后、离府前,理应还有一次问询。
若苏沐禾所言非虚,那便有两种可能:其一是那康仁寿拿了金子便懈怠了,一心想着回药堂,是以便没有再派人询问。其二便是昨日申末酉初时,他便已经出事,而且就是在苏府出的事。而那时她秦九叶已经离开了苏府,从时间上推断她的犯下这案子的嫌疑并不大。
只是苏沐禾所说也并非铁证,若有人按头要她认罪,她依旧无法脱身。
那厢邱陵显然也是知晓的,当下继续追问道。
“在那之后,府中可还有人见过康先生?”
相比方才的泰然自若,苏沐禾此刻明显地迟疑了一下。她的表情很细微,也几乎是和快便调整了过来,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。但角落里,先前一言不发的布衣少年却突然开口。
“苏姑娘既然独自前来,想必是心中有些决断的。不要白淋了这场雨才好。”
苏沐禾不由自主地望向对方,少年却已移开目光、回到那阴影之中,似乎方才说话的另有其人。
绣鞋上的水痕此刻已蔓延成一片深色,手中那把油伞还在滴着水。她望着地上那一小滩水痕,半晌终于再次开口道。
“沐禾居于偏院,同府中的人并无太多交集,不知旁人是否有瞧见。不过……昨日入夜后不久、戌时正的样子,我推开窗子透气的时候,似乎听到了一些响动。”
本对这场问话不抱期望的年轻督军,此刻不禁抬起头来。
“什么响动?”
“苏府中,内院为了防盗防贼,庭院中都铺设了碎石子。那声音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碎石上拖过的声音。我住的院子在府中西侧,离招待康先生的别院只隔一小片竹林,是以先前一直以为那是小厮打扫院子的声响,但如今回想起来,当时已经开始落雨,断然不会有小厮在此时打扫院落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