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嗜睡,一度到容易发胖的地步。
而这个时候把人从美梦中叫醒,毫无疑问是惹人反感的。县吏们多是感到莫名其妙,但听闻是新县长赶到,他们也不好发作,只能压着恼火,勉强收拾一番后,就到大堂里集合。
但薛兴听闻县长抵达后,虽然还是有些头昏脑涨,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。就像悬着好几天的石头,终于落了地。他一面穿戴县吏特制的深衣与介帻,一面在心中想:这个安乐公世子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
而出了屋往大堂走的时候,他听到了乌鸦的呱噪,一抬头,又看见了群星和月亮。他又想:不管怎么说,他至少是个很冒昧的人,在这个时间唤人集合,也真是不怕得罪人。
同僚们也大抵是同样的感受,一面走的时候一面相互抱怨:“新县君好不通人情,这么大清早地是打算干什么?”
可走到大堂后,大家顿时又息声了,原因无他,只因他们愕然发现,这位新县君似乎太年轻了。
刘羡此时正端坐在主席上,一卷卷地翻阅县府的账册。
他右手边点了一盏油灯,身边的衙役们则高举火把,火光照在他脸上,可以看到刘羡面如冠玉,眼中正闪烁着彩虹般的光芒,而下颌间没长多少胡须,好似才刚刚加冠似的,没有一点暮气。
可神奇的是,这位新县君却没有青年人的毛躁感。他身材高大,气质沉稳,坐在这里,就好像立了一座大山,仿佛即使眼前有天塌地陷,他也能安坐不动,神色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。
这是经历足够多的风波后,才会形成的独特气质。
这其实并不奇怪,十五岁元服即出仕,是只有洛阳才会有的政治传统,在其余地方,大部分人都是要积攒人脉,游学扬名,到二十好几才能入仕,正如刘羡秀才射策时遇到的陶侃等人。
而与这些人相比,在宦海沉浮四年的刘羡,虽然此时才十九岁,但实际上,已是一个颇有资历的老官了。
他等了一会儿,见堂中聚集了三十来个人,就问领头的衙役道:“县衙里的人都到齐了吗?”
衙役答道:“县君,住在县衙的人都叫过来了,但还有一些人,他们住在县衙外,要不要派人去叫?”
“派人?没有必要。”刘羡放下手中的案卷,挥手道,“那就这样吧,你去把县衙的大门关上,不要放人进来。”
“啊?”衙役吃了一惊,弄不明白刘羡的用意,但看刘羡的态度,也不好回绝,也就稀里糊涂地领命去了。
等他一走,刘羡正首面对大堂,一一打量过堂中的众多县吏,县吏们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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