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郭解正在清点伤亡。老将军突然按住狂跳的眼皮,转头问军需官:“冠军侯部还剩多少箭矢?”
“昨夜补充的三千支破甲箭,霍将军全数带走了。”
军需官话音未落,东北方夜空突然炸开绿色狼烟。
这是匈奴人求援的信号,却从汉军腹地升起。
卫青的湛卢剑陡然出鞘:“中军轻骑随我来!”
大司马大将军的白马踏过满地箭簇时,郭解注意到他甲胄裂痕里渗出的暗红。
那道七年前的旧伤,终究在沙暴中崩裂了。
此刻的霍去病,正循着脚印追入祁连山支脉。
月光将峡谷照得惨白,少年将军突然勒马。
前方百丈处的绝壁上,伊稚斜单于的黄金狼头纛正在夜风中飘荡。
三十名血狼骑列阵崖前,手中不是弯刀而是汉军制式环首剑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霍去病抚摸着坐骑颈项,突然用匈奴语高喊:“贺兰山的雄鹰什么时候成了长安老鼠的爪牙?”
崖上传来金铁交击之声,某个黑影应声坠落。
少年将军在尸体落地前看清对方腰牌。
那是未央宫谒者令的符节。
狼居胥山顶的积雪泛着淡青色,霍去病将染血的旌节插进岩缝时,听见身后传来铁甲摩擦的声响。
三百名汉军精锐正在用匈奴战斧凿刻石碑,石屑纷飞中,“汉疆”两个篆字逐渐显形。
“拿酒来。”少年将军解下兜鍪,任凭山风撕扯鬓发。
亲卫递来的漆耳杯盛着琥珀色液体,这是用阵亡将士皮囊中最后的水与御赐酒浆勾兑而成。
霍去病将酒液倾倒在碑前,看着液体在碑文沟壑间蜿蜒成血河形状。
山脚下突然传来号角声,卫青的中军大纛冲破晨雾。
郭解一马当先,定疆剑上串着七枚匈奴贵族金印。
老将军抬头望见山顶飘扬的赤旗,突然勒马长啸。
这声三十年沙场磨砺出的战吼,惊得山间残雪簌簌而落。
正午时分,五色土堆成的祭坛升起狼烟。霍去病接过太史令递来的祝文,发现帛书边缘沾着暗红指印。
这是三日前战死的博士弟子临终前咬破手指画的辟邪符。
少年将军展开帛书,声音穿透凛冽寒风:
“日月昭昭,山河为证!”
十万将士的应和声震得山峦颤动。
当“汉军至此”四个字响彻云霄时,最前排的士卒突然举起缴获的匈奴战旗,用火把点燃成冲天火柱。
郭解注意到,卫青在火焰升腾时悄悄按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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