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。
郭解俯身抓了把混着冰碴的草根,看着掌纹间渗出的暗红血迹。
这是匈奴骑兵用盐碱地毒草喂养战马留下的痕迹。
“大将军有令!”
传令兵的声音被狂风撕碎,卫青的中军大纛在十里外若隐若现。
郭解眯起眼睛,望见远处地平线上浮动的黑潮,那是伊稚斜单于的王庭精锐。
他转身时,腰间的定疆剑撞在青铜虎符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三百架武刚车在旷野结成车阵,每辆车辕都绑着浸透火油的麻布。
年轻都尉李敢正在调试蹶张弩的望山,突然被郭解按住肩膀:“换破甲箭,匈奴人穿了鳞甲。”
百里之外,霍去病勒马驻足。他摘下皮制臂鞲,任其随风飘向东南。
这是与卫青约定的总攻信号。
五万精骑在他身后展开雁形阵,最前排的士兵突然举起包铁盾牌,阳光在盾面折射出刺目银光。
“举槊!”
随着霍去病的暴喝,两丈长的马槊同时前指,槊锋组成的钢铁森林在草原上投下狰狞阴影。
左贤王的斥候看到这一幕时,胯下战马突然人立而起。
这些来自西域的汗血宝马,竟被冲霄杀气惊得嘶鸣不止。
未央宫的漏刻转到午时三刻,漠北草原响起第一声惊雷。
不是天雷,是汉军踏张弩齐射的轰鸣。
三千支火箭划过天际,将匈奴前锋的皮盾点燃成火墙。
郭解看见火海中冲出数十匹瞎马,马背上匈奴骑兵的铜甲已经熔成赤红。
“武刚车,进!”郭解剑锋前指。
包铁车轮碾过燃烧的草甸,车阵缝隙中突然刺出丈八长矛。
冲锋的匈奴骑兵像麦浪般成片倒下,濒死战马的哀鸣与金属刮擦声交织成地狱乐章。
卫青的中军在此刻动了。
玄甲重骑如同黑色洪流,沿着燃烧的火墙缺口直插单于本阵。
大司马大将军的旗车上,二十八面牛皮战鼓同时擂响,声浪震得云层翻涌。
郭解远远望见伊稚斜的黄金狼头纛开始后移,突然想起甘泉宫蹴鞠场那个满月夜。
当时汉武帝指尖划过沙盘说的那句“击其首则尾应”,此刻正在血火中化为现实。
“姨丈!西北!”霍去病的喊声穿透战场。郭解转头看见天际腾起的烟尘,那是左贤王的援军。
少年将军的赤色战袍已染成深褐,马槊上串着三个匈奴贵族,最前面那个金冠男子还在抽搐。
郭解吹响骨哨,埋伏在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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