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碎裂,碎在他人无心的一句话滴落,她僵直如木杵无处可逃,只是极为硬梆梆的挤出一句:「老师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提到这种话题。」便割断了声带,任由尷尬融化流淌,闭上双眸等着迎接待会儿的满汉全席,焦虑忧鬱晕眩反胃自我谴责雪片般飞驰而过,一个都不曾落下,嘴里反芻着刚刚吐出的话语,单调乏味带着铁锈的腥涩,碎裂的玻璃堵塞了血管划破了管壁。世界仍在运行,老师尷尬一笑又继续上课,窒息的瞬间,她什么也不是,只能够大口喘气,鞭打着孱弱瑟缩的心脏,去供应能量给下一个笔记之后仍旧存在的那个,嫣红而破碎的她。
真可笑啊,饮食失调,容貌焦虑,暴食,厌食,反覆轮回上演。
社会就是个大熔炉,他人嘻笑着吹出气泡,充满让稚嫩的玻璃成型,网路加速着降温,必须维持身形,不然,就会粉碎。
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。
时常会有这种感受
不懂自己为何在这里,意义何在,资格何在
如同现在,她看着自己抬起的双脚,感受着脖子间滴落的汗,细细的一扎一扎的头疼,起伏的胸膛,觉得好像连自己的身体都把我自身拒之门外了。
她还在继续走着,儘管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走,终点究竟在哪里,但隐隐约约的,觉得自己不可以停下来,她看不清自己的脚下有什么,有不知道自己走到何处,只是机械化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,彷彿,要直到永远。
好累,真的好累。
可以停下来吗?
她真的好想结束掉一切。
拖着疲惫的步伐爬到顶楼,短短的楼梯显得如此漫长,继续走着,感觉风啪啪拍打着,捲起头发似是要融化掉整张脸,肯定是蓬头垢面的糟老头样吧,但这种感觉挺好的,最好连她这冥顽不灵的脑袋也一块烧了吧。
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。但她不见牛羊,放眼望去尽是白色的纸条,有乾净无暇的,但是更多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字跡,也有几张燃上了火,吐着嫣红的舌头企图将一切尽数吞噬。
她眯起眼想把上头的字跡看得更清楚,却发现上头长满了舌头,啁啾聒噪或是凄厉嘶吼,他们无法成为纸张,只能寄生于那些字跡之上,一次次洗脑自己内化成自己的一部份,但终究只有舌头留了下来,也有一些满是孔洞的纸张,那不是他们自己的纤维,只是借助抽取撕下别人的情感缠绕成自我,但实际上灵魂早就不復存在,只残存空壳。
她努力地瞪大双眼,找不着自己的纸张在哪儿,是否已被随风吹向大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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