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片刻,昌宁适才掩去的泪光又泛了出来,续道:“小侯爷任天子近臣,保护帝王是他的责任,昌宁乃天家女子,联姻是昌宁的责任。之前在湖边对他说过的那些话,就当是我年小不懂事的玩笑话,请他忘了,切莫再为我冲撞陛下,昌宁,自愿去和亲......”
昌宁把话说完,泪流满面,转身便回了屋,狠狠关上了房门。
院前的桃花凋零散落,屋中沉闷的女儿啜泣声听来是如此绝望,犹如一块块尖锐的磐石,反复砸在了兰殊的心口上。
兰殊的脚步不由停滞,再也走不动道。
她怔怔站在了院外,望着那雕花门栏后,光影映照下,女儿扑地啼哭的身影。
银裳随在她身旁,见状忍不住低喃道:“圣人不是最疼爱小公主的吗?竟软禁了她......平日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疼爱,难不成都是假的吗?”
如何会是假的呢?
可兰殊也说不出驳斥帝王无情的话。
银裳听昌宁哭得碎人心肝,不由有些哀叹道:“大周也不是只有小公主这么一个天家女,赭禾王为何非要选她呢,明明公主已有了心上人......拆散别人有什么好,不如答应换人,多得些银钱好处,不是更实在吗?”
兰殊勉强牵出了一个黯淡的笑容,回首道:“傻银裳,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事,还能叫事吗?”
赭禾执意求娶昌宁,图的从不是嫡长公主的丰厚嫁妆,而是大周最中心的皇室权贵与她血脉相连,情深意重。
那是金银买不来的。
风簌簌而过,吹卷着地上粉红的残花,和着小姑娘的恸哭声,拂过兰殊的脸庞。
一股莫名的潮湿感蔓延而入,浸得她心底连带着一片冰凉。
银裳忍不住哀叹道:“就没有人能帮帮小公主吗?”
没有吗......
她不就在这吗?
兰殊怔怔失了神,沉吟了许久,眼底忽而闪过了一丝决然。
她微微扭头,俯在银裳耳边,沉默了片刻,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,坚定而清晰地道:“你去薛府找暮暮,就说我有急事请她帮忙,让她和朝朝明日亥时,一定来老地方见我。”
而后,兰殊打起精神,唇角衔起了一抹温和笑意,提着食盒,款款朝着那一群看守的侍卫走了去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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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凉如水,一轮明月高挂空中,文昌侯府,一派寂静。
傅廉坐在长廊上,手中握了一壶酒坛,仰头望向了溶溶的月色,蓦然回想起第一次遇见昌宁的场景。
傅父戎马一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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