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喜欢你的脾性,只是担忧。至于我在担忧什么……你去了趟邕州,应该明白了。”
京珉心下一凛,抬眼对上雍帝的眼睛。
父皇不似皇叔,身上毫无戾气,更像寻常富贵人家的长辈,还是温和斯文,少有发怒的那一种。但京珉很少与父皇对视,他骨子里有对君父的敬畏,君父君父,先君后父,君王心如沉渊,太难看透了。
雍帝说:“你不抢,旁人却要让你抢,她推不动你,便要换颗棋子,若要让新棋子安心以保合作愉快,你这颗旧棋子就得先下棋盘,这是她的见面礼。”
“父亲早有猜疑,因此才请皇叔暗中随行?”京珉惊魂不定。
“是,只是爹也没敢笃定。”雍帝垂眼,良久,叹了口气,“你这一路,心里想了许多吧。”
京珉把脑袋砸在雍帝腿上,怔怔道:“父亲,她是看着我长大的啊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雍帝伸手揉他的脑袋,“寻常人家有的为了争几亩良田都要动刀动棍,遑论咱们?”
京珉闭眼落了泪,没有说话。
“天家无情,因此许多人都不明白我怎么对逾川毫不设防,他们不愿相信我与逾川是真做兄弟,反而更愿意自己想象一出阴谋论,而后格外笃定。爹跟你说个秘密,”雍帝顿了顿,“爹刚登基那几年,是想让逾川做储君的。”
京珉抬起头,抹了眼泪,说:“皇叔比儿子好一万倍。”
“你是知道的,逾川早慧,自小就正经懂事,学文练武都是顶顶的刻苦勤勉,让他做什么他都不怯、不惧,都能做到、做好。更要紧的是,他小小年纪就心性坚定,不畏浮言、不听媚言,分得清奸贤,拿得了主意也下得了手段。”雍帝叹气,“爹那会儿是真把他当储君培养,只是后来,逾川是渐渐长大的,却是在突然间就变了,愈发冷漠寡语,少入宫,也……不叫我兄长了。”
京珉不知道这许多,说:“人心突变,定然是生了误会。”
“我们之间没什么误会。”雍帝双掌交叠在膝前,互相摩挲了两下,“他只是查到了些上一辈的恩怨,要重新拿捏我们兄弟之间的分寸罢了。”
京珉没有多问,宽慰道:“父亲切莫伤心,皇叔绝对没有与您生分的意思,他此次不惜病体去邕州,不就是忠君、敬兄么?”
“病体?”雍帝蹙眉,“先前的伤不是都养得差不多了么?”
京珉摇头,“儿子只是闻到了皇叔身上的药味,且皇叔脸色的确不好。”
“那还在外面游荡什么?”雍帝叫了亭月进来,“莫莺是回京了么?”
亭月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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