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密辛都在宫中留档。待她安排人手渗透进宫中,迟早会找到真相。届时,就是这皇帝身边女道士的把柄。
冯珏寒冷的目光落在阿环脸上。
李霁叫住冯珏:“王后,药都凉了,把药碗给朕,让朕换一帖。”
冯珏微笑着走到帷帐后,谦卑地递过药碗:“陛下,请。”
她看一眼阿环,靥如春华,笑着说:“禹王知道你在宫中得宠,很是欣慰。”这一语深藏离间之意,阿环惶然,下意识看了李霁一眼。
李霁似笑非笑,伸手牵住她,将她藏到身后,支使她说:“阿环,去为朕捣药。”
他看着冯珏,这个女人语中刀光剑影,招招催人性命,沉声问:“听说王后刚杀了府中一个叫小蛮的婢女,不知是做了什么事情,叫王后这样容不下她,失了皇家体面?”冯珏脸上青白交加,施了一礼走出帷帐。
阿环拿着磨钵,碾药时额头沁出细细的汗,杂着粉腻,泛出香气来。
他目光不觉落到她侧颜上。直到她唤:“陛下?”
“嗯,把药收到罐子里煮了吧。”李霁心不在焉地递过药罐。他温热的手指尖碰到了她。
皇帝在炉子前亲自煮药,煮好了,尝一尝温度味道,做足了仁孝姿态。
太后躺在梨花木暖榻上,锦衾香殿,帷幔安和。
阿环见到她,便想到林美人躺在那一卷破席中,眼目酸涩起来。坠茵落溷,人的命数天差地别。输家的下场,为人利用殆尽,弃如秋扇见捐。
太后浑然不知,懒懒地扫视榻前的儿女辈。皇帝嘛,在军营里待得性情愈发古怪,和这个道姑前两天别别扭扭,今天又拉着手到她榻前侍奉,她懒得管。这女道士就拘在这儿,名分先晾着,等武阳侯认了她再说,也好拿捏。
另一个冯珏,装模作样的,倒是小瞧她了。禹王什么德性她还不清楚,禹王府里头只有她冯珏生得出孩子,糊弄谁呢?这女人野心大着呢。但太后现下身体抱恙,暂时无暇追究。
眼前,贵为天子的儿子亲尝汤药,两个如花似玉的新妇尊奉跟前,她自感难得糊涂,自己仍是个有福气的老妇人。就差禹王了,唉,她对禹王的感情要比对皇帝轻松得多!禹王生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正位中宫,宫务繁忙,也不像教养皇帝时,每天提心吊胆,担心皇帝在先帝和孝文太后面前表现不够出挑。禹王大多数时候由宫人照理,她来了呢,就由乳娘从那锦绣丛中抱出来,金围珠绕的襁褓,粉雕玉琢的脸蛋。她亲亲禹王,陪他玩一玩,就觉得十分畅快,似乎已经尽到慈母责任。
原来皇帝来后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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