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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环,你真是大惊小怪。这不是迟早的事吗?”
殿外传来了宫人奔走相告的声音。
统领武事的太尉、掌管宫城禁军的卫尉,还有余下在宫城内的禁军官员,纷纷请求进殿觐见。
天子已换上玄色冕服,一丝不乱地高踞御座之上,面色端肃地接受跪拜。
臣困天子,这样的罪名是诸将不敢担的。
李霁正色道:“朕病笃期间,多赖诸卿忠诚戍护,尽力职守。”
这是给此事定性,禁军对玄元殿的围困是太后懿旨,但皇帝既然说这是戍卫,那便不打算在此事上为难了。
诸将这才松一口气,侥幸告退离去。
李霁拂起帷帐,步履匆匆地入了内殿。阿环听他的话,乖乖立在帐后。他见她目光懵懂,从帘隙间悄悄指众臣离去的背影:
“为首的是武阳侯,朕的舅舅,卫尉是曾经戍边的大将曹言,郎中令、左右中郎将,还有守卫长安的北军,掌管北军的中尉不曾参与到玄元殿戍卫中,遂没有来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眉心一跳。当真要叫她知道这么多?
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有些昏了头。方才昏暗的宫室里,她温热的泪水在他的手心里滚动盘桓,她向他奔来时雀跃轻促的屐声,迷惑了他。
“认不清也不必勉强。”他为自己找补。
阿环点一点头,似乎被这一串介绍吓怯,李霁伸手摸了摸她脑袋,心头有些惆怅。
从前不是没有想过,有朝一日倘若要有一个女人与他共受朝拜,一来要叫她处事贤德,不能骄纵。二来则必须提防她过分干预政事,首犯则斥,再犯则罚,再叁犯禁,就别怪他势必要翦除威胁了。
可是眼前这女人,温柔安分得有些过头了,竟叫他这一套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构想,无处可施。
宫中嫔御位同侯爵,是他的女人,更是皇朝女官。执事宫廷,总该多懂一些,别叫人轻易陷害。他既怕她知道的太多,又怕她一无所知。
禁军撤退的消息很快传到前朝。从锦章殿传来的臣子请求觐见的折子,如雪片般飞来。李霁除却恢复向太后的晨昏定省,群臣几乎一概不见,只在闲暇时亲笔安抚回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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