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这样握住我的手了。”顾玉锵将指尖上血氧仪摘下来又似是漫不经心,“你送我去机场那年我从马上摔下,它踢了我一脚······这没什么,哥哥——花很漂亮,那朵百合是特意挑选的吗?”
顾景云点点头,他记得她最爱百合花香安神。那是种叫做滑雪板的品种,层层迭迭的花瓣张扬着向周围施展,典雅下暗含不羁灵魂,就像是顾玉锵。
她像是恶趣味地从抽屉里摸出只剪刀,铰下最中间那朵香水百合插进男人外衣花眼中。
作为插花,那朵百合显然是极不适宜,巨大的重瓣也使它格外滑稽。
她的指柔软而有力,揉搓着花枝旁的布料,笑意盈盈温着他强行冷掉的心。
太近了,甚至可以嗅到残留着的些许药味。
“阿玉······”他轻扣住那只手,把它拢在掌心,眼神游离轻声道:“不要胡闹。”
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一种无奈中隐含的默许。她手轻转过来,挠他的掌,惹得人心里发痒。
“景云,你知不知道,这里是法国。”顾玉锵盯着他的眼睛,用一种狡诈得逞后的光,张开手十指相扣,于是攻守势异。
“法国人认为百合花寓意庄重、尊敬以及,”她顿了顿观察到面前人骤然红热的耳根,“对未婚妻的热恋。”
这一次,他退无可退。
“阿玉,你听我说,假设这些爸妈都能够接受,但是你呢,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?”顾景云轻按她肩膀,“我比你大很多,男性的寿命普遍又比女性要短,所以我大概率会死在你前面……”
“可是我不介意啊。”顾玉锵笑了一下,“反正我有钱,即便没有你,我也不至于露宿街头。你要是走的比我早,我就吃吃喝喝养两个小白脸周游世界。”
“所以顾先生。”那笑容同样染上了恶趣,“拜托您健康生活,珍惜生命,长命百岁。不然每年清明小长假我一定会带着我的情夫们给您扫墓。”
“嗯,那样很好。”他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发,脑海里满是一袭皮质风衣半头白发的顾玉锵英姿飒爽踩椅坐在墓前,旁边四五个年轻小伙子正在给她捏肩捶背端茶喂点心,也许随着细风点心渣滓还会落在墓碑上挡住他名字的某个笔画,“那样我就瞑目了,唔···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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