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自己默认明天一早要来找她了?
一向战无不胜,拒绝人宛如砍瓜切菜的贺鸿远愣在原地半晌,仍是有些不可置信。况且,她最后那句提及三叔一家是无意的,还是看出什么在拿捏自己?贺鸿远心头微动,片刻后才转身离开。
一墙之隔,林湘在招待所中收拾着行李,不多时便带着干净的搪瓷盆和毛巾以及换洗衣物下楼,准备去楼下的公共澡堂好好清洗。
当然,最重要的是那瓶浆果水。
半小时后,再次回到招待所的林湘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裳,微湿的长发如丝滑的绸缎般铺展开,白皙纤细的手指自包袱中取出一个小圆镜,片刻后,镜子里出现了一张白嫩的脸蛋,肤白如雪,眉目婉转灵动,抬手四处摸了摸脸颊,当真是没留下任何印子,一如往昔。
甚至她还有些不习惯,毕竟脸色黑黄带麻子过了几日,还挺新鲜的。
招待所木板床比林家硌人的木架子床要好不少,宽敞且垫了棉絮,就连薄褥子也干净整洁,林湘没有认床,实在是这几日在火车上坐了三天,身体疲累,睡意沉沉来袭……
只是在彻底睡着之际,她迷糊地想了想,贺鸿远这个男人帅是帅,就是脾气太硬,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下他。
毕竟她可没有经验。
一觉睡到清晨,林湘没有手表,并不知晓时间,不过她睡得早,醒得应该也早,窗帘拉开,朝阳正缓缓升起,撒下点点光辉。
起床收拾好,从包袱里找了最新的一件衣裳,也就是补丁少一些的,林湘低头一看,有些发愁。自己身上只有七尺布票,勉强能做一件上衣,想想还有些心疼,舍不得用呢。
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护肤品化妆品,一般就擦些蛤蜊油,林湘将厚厚的蛤蜊油化在手中再薄涂到脸上,琢磨着得给自己买点好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