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次年五月,帝积劳成疾,崩于明光殿,太子袭位。
次年是哪一年,男主成为太子的第二年,也就是武德十三年,今年是武德七年,还有六年。
一位身强体健,正值壮年的君王,是如何在六年内积劳成疾,这里面是否还有其他原因,若是有,又是何人下手,姜静行不敢深想,一想便心头刺痛。
即便她与武德帝貌合神离,她也不想他死在亲儿子手里。
还有小皇子,固然武德帝不是位称职的父亲,可她也不想他弑父上位,然后在史书上留下寥寥数笔,任由世人猜忌。
姜静行在宫门口告别李伯同,快马加鞭回了靖国公府,她阴沉的脸色让姜璇一惊,还以为是早朝出了什么大事。
“兄长脸色为何如此难看,可是出事了?”
姜静行摇摇头,姜璇本欲再问,但见她兴致不高,又把话咽了回去,只吩咐侍女在小厅摆上膳食。
侍女服侍着姜静行洗手净面,等她食不知味地吃完午膳,又在书房处理了两个时辰的公文后,才暂时摆脱心里的纠结,但残留的情绪还是让她心情郁郁。
干脆拎起一盏美酒,走到后院莲花池旁,支着一条腿坐在栏杆上自斟自饮。
今夜月色尚佳,虽是一轮残月,但光辉不减,给池中荷花添了些朦胧美景,更显夜色幽静。
此处只有她一人,府中人皆知今日国公爷心情不好,管家也嘱咐了下人少往她身边凑,以防触了主家霉头,再被赶出府去。
姜静行喝了半壶酒,一直仰头望着月亮太累了,她低头,发现不知什么时候,她脚边居然游来了一群胖乎乎的鲤鱼。
虽然是自己家,但靖国公府实在太大,而她对荷花没什么偏爱,所以很少来这里,也是头一次知道荷花池里还养着鲤鱼。
看样子,和今日她午膳吃的糖醋鲤鱼,还是一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