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朝臣们恍然大悟,随即噤若寒蝉。
一封从荆州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,点燃了武德帝一向克制的心火。
奏折是扬州郡守所送,跑死了三匹骏马,转交御史中丞府上,这才能在今日早朝上达天听。
武德帝将奏折摔在负责巡视荆州的御史脸上,御史满头大汗,被这一下打的老脸又疼又红。
武德帝心中怒火熊熊,脸色铁青,引得众臣胆战心惊。
“你就是你说的水灾已除,百姓虽受灾,却面无忧色!你给朕好好看看!”
姜静行冷眼旁观,看御史的眼神,像是看死人一样淡漠。
巡查御史抖着手打开,额间冷汗滴落,晕开上面几处字迹:......春汛以来,荆州大水,漂没十余郡,四十余县,重以荆州覆败,死者数十万,污水横流,腐尸泛滥于野。
死者数十万......怎么会是数十万!御史死死盯着这五个字,瘫软在地,脸色灰白至极,这和荆州官吏说的情况根本不一样!
奏折从他手中滑落,离得最近的兵部尚书拿起一看,脸上神色难掩震动,转而便对御史怒目而视,他将奏折递给身边几位尚书,就这样一一传递过去,不过几页纸,却人人皆是面露怒容。
奏折最后送到姜静行手上,她没有打开看,而是直接递给了一旁的李伯同。
须发皆白的老丞相同样婉拒,内监极有眼色地接过,奏折又回到武德帝手上。
御史的目光一直盯在奏折上,他颤抖着爬起来,连连叩首求饶:“陛下!臣是受荆州郡守康白乾蒙蔽!此乃臣之过,臣愿已死谢罪,还望陛下宽恕臣的家人啊!陛下开恩!”
武德帝懒得听他辩解,直接唤来侍卫将人打入天牢,只等事情查清后定罪赐死。
御史被拖走了,满殿寂静无言,武德帝阴沉着脸坐在上首龙椅,扫视过底下朝臣,能将灾情隐瞒这么久,绝对不是一人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