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不形于色,旁人?也不知?陛下此?时悲喜,而鼓起的头穴和微微起伏的胸口,又发酵着什么。
他只是沉默看?着那下跪为萧天养和皇后求情的阿渊,缓了好一会才嘶哑开口:“你……还认得他们吗?”
阿渊慢慢抬头了一圈殿堂上的人?,开始与?王府的旧识一一相认,那一声声“三?叔”“二舅”叫得人?心酸。
可是唯独到了他的亲舅舅叶将?军那时,他冷漠越过,看?也不看?一眼。
叶重的面色也很精彩,无语地?看?着这个陛下肖似的青年,竟颓然坐下,仿佛支撑半生的信念坍塌……
小萤给大皇子擦干净脸,见他也没有揭开自己老底的意思,便缓了一口气,默默退到一旁看?戏。
萧天养这时又来了精神。若是凤启殊不认这孩子,他认!这就是他和展雪的孩子,他要带回去养。
这种在大殿上往皇帝脑袋上猛扣绿冠的壮举,旷古难有!
淳德帝就算再仁德,也有些绷不住了。不过龙威震怒前,倒是有个人?解了陛下的困窘。
“三?叔,你闹够了吧!若我阿父还在,岂能纵你这般放肆?”
说话间,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从殿外?走入,清雅的音量不大,却很有穿透力。
小萤循声看?去,一见那女子便猜出?了她的身份。
只因为这女子跟慕寒江长得实在太?像了,慕寒江的清雅气质与?这女子乃是一脉相承,看?年龄,应该是他的母亲安庆公主了。
果然,慕寒江走了过去,低声唤着母亲。
萧天养天不怕地?不怕,可对兄长的孤女,却狠厉不起来,被侄女申斥,终于讪讪闭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