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匠蹲下来,本来想摸摸他的头,但一看手上还有泥土沫沫,也就放下了。花匠轻轻牵着童子的手:“花匠迫不得已,不然相爷他可能……要遭殃。”
童子又问:“今天来了什么客人?我们可以去看吗?”
花匠笑着说:“是宫里面的太监,不男不女的,我们阿宁不看那些玩意儿。”
“可是将爷什么时候来啊?将爷很久没有来过了。”童子声如蚊蚋,“以前将爷天天来的。”
花匠蹲在童子面前,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,擦干净了才去轻轻捏了捏童子的小脸,说:“将爷会来的,中秋节就可以见到了。”
童子抬起头来,大大的眼睛像是墨绿的松石,猫儿一样。
花匠眯眼笑了,虽然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多变故,生离死别的,但看到童子的眼睛就会莫名地安宁下来。
“你的头发颜色真好看,白白的。”花匠忍不住说,“像个小妖怪。”
“阿宁才不是小妖怪,阿宁是祖宗。”
“好好好,祖宗,祖宗说什么都对!”花匠被他逗笑了,站起身来,收拾了桌上的碗筷,带着童子往后堂去。
丞相走了半天才走到堂上去,他笼着袖子,不疾不徐地绕出去,顺便拨弄了一下炉子里的香灰,簪了一朵花在瓷瓶里。
绕出了屏风,紫金穿花的蟒袍就出现在丞相的眼梢,坐在宽大的贵妃椅上,一块松针翡翠镶嵌在后头。
丞相转过眼波左右扫视了一番,见堂上堂下都把持着卫兵,青衣内官站得远远的,垂袖躬背。
这阵仗,不像是来送圣旨的,倒像是包公上刑堂。
贵妃椅背对着丞相,露出一方绛紫的衣袍,金线熠熠生辉。丞相走到旁边的椅子里坐下,宽袍大袖遮住了他刚才被花匠制造出来的伤口。
婢女上茶来,丞相垂眸喝了一口,转手把茶杯搁在一边。轻微的声响惊动了贵妃椅上的人,紫金袍子动了动,上头的龙蛇也跟着游弋。
再一抬眼时,一张描眉涂脂的脸面骤然映入丞相眼中,差点没让他一口茶水吐出来。要说丞相平时见到的都是将军这样朗朗的人物,眼睛挑剔的很。
虞景明不是说是掌印来送旨吗?怎么这会儿,变成了秉笔?
丞相心里七弯八绕,他端着茶杯轻轻吹一口气,把所有的情绪都消融在烟气里。
“怎么这会儿,是秉笔亲自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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