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收回神色。他把手指上燃烧着的火焰吹熄,闭上眼睛裹好毯子,靠在窗棱上假装熟睡。
将军看他这么行云流水的动作,此地无银三百两的,心里暗暗好笑。
将军把烛台放在桌子上,起身披好袍子,走过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端药进来的大夫,年过花甲了,仙风道骨的样子,白须飘飘。他长得清瘦,穿一身鸦青的宽袍,在风里猎猎有声。
“将军,给先生的药端来了。”大夫说,面色安宁。
“先生就在屋里,我给他端去吧。”将军看看外头乌沉的暮色,接过大夫手中的盘子,“有劳大夫了。”
将军正端着盘子要进屋去,大夫拱手一禀:“将军,老夫还要给您和先生看看伤口。先生被重箭射中,伤得不轻,需要及时调养。”
“也好,随我来吧。”将军点点头,带着大夫往内间走去。
丞相假装睡觉,却竖着耳朵在听周围的动静。听得有脚步和衣料摩擦的声音,丞相动了动睫毛,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。
将军知道他在做戏,也不点破,只是带着大夫进来,顺手给他端了一把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