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色绢纱,成卷的铁丝,颜料画笔,各种工具。除此外,竹子编制的盒子内摆着各色绢人,尽管看不出身份,但从绢人的性别年龄判断,应该是孟斌的父母或者长辈。
如今有了这些,可以说孟斌基本就是凶犯了。
只是……
“没有蓝裙娟女。”
孟斌每次杀人都会留下蓝裙娟女,说明他做了很多个,现在木箱子里没有蓝裙娟女,难道他要杀的人都杀完了?
严朗有更不好的猜测,当即吩咐道:“来人,将大木箱子抬上。”又问:“本村里正何在?”
“老朽在此,不知捕爷有何吩咐?”里正连忙站出来。
“孟斌是杀人嫌犯,若孟斌回来了,立刻报告官府,否则以从犯论处!”
“是,是是,捕爷尽管放心,我们村必然不敢窝藏凶犯。”里正连连答应。
严朗又留下两个捕快蹲守,带着其他人赶回城内。
与此同时,城中枣花巷的某户人家,橘黄的油灯照亮满屋子的血迹,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。灶房内倒着一个妇人,堂屋的桌边倒着一对年轻小夫妻,在院子里则倒着个下颌有胡须的四十来男人。
这个男人脖子被砍了一刀,伤口汩汩流血,却还没死。
他是县衙的仵作高义,张嘴想说话,却如瘫在岸上的鱼,只有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。
在他面前站着个体格高大的黑斗篷,手里拿着个蓝裙娟女,凑到他眼前。
高义双目瞪大,充满惊恐,到底还是不甘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黑斗篷离开了高义家,但大门只虚掩,任由血腥味引开窥伺。
严朗马不停蹄的刚回到城里,就听闻枣花巷出了灭门案。待得知死者身份,眼皮子一跳,一面赶往高家,一面思忖如何应对。在严朗看来,知府那等人,死也不冤,但其妻与子女未免无辜,但凡不是谋逆大罪,罪只在己身,并不牵连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