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竹叶摇动,飘落。
凤姑娘手中拿着绣绷子,正绣着一方罗帕,待走得近了,便听她嘴里清脆的话音:“……我们村里人过夏天,最好的避暑方法就是下水,我们那儿临水,不论男女,都会凫水。夏天热的难受,若是下到水里游一圈儿,一天的闷热都没了,再吃个冰镇的果子,或是喝碗沁凉的绿豆水,别提多美了。”
“姑娘家也能下水?”金立业的语速很慢,很轻。
凤姑娘脸上漾起笑,好似能得到他的回应十分高兴:“能呢,在特定的日子不论多大的女孩儿都能下水,没人会说三道四,也有人守着,很安全。”
“上巳节?”金立业立刻想到了。
“大爷反应真快,就是上巳节。”
上巳节也是春浴日,在三月三,自古都会举行“祓除衅浴”活动。说白了,就是在溪水边沐浴,除去身上污垢,慢慢衍变成为节日。只是朝代更迭,对女子的束缚越来越多,民间倒还好,上巳节有不少女子们的身影,个别地方也有自己独特的庆祝方式。
有丫鬟来禀报:“大爷,五爷来了,带了两位客人。”
金立业下意识的皱眉:“什么客人?”
“据说是故交家的子弟,昨夜老爷亲自见过的,刚才去过见太太。”丫鬟轻声解释。
金立业扭头望去,看到穆清彦和陈十六,却是疑惑:“哪个故交家的,我竟然不认识。”
“京城张家的。”丫鬟所知有限。
金立业想了想,没想起来,便有些不耐烦,干脆不想了。
“见我干什么,等我死了再来吧,现在吊唁太早。”金立业这话说得很快,紧接着就是一顿猛咳。
凤姑娘忙用帕子捂着他的嘴,将他搀扶起来,怕他被呛住。
金立业是个三十三岁的大男人,凤姑娘则不满十五,可凤姑娘搀扶他并没有任何吃力,可见他消瘦到什么程度。
这边一咳嗽,金立林就停住脚,穆清彦陈十六跟着停下来。
穆清彦注意到凤姑娘手里的帕子,雪白无暇的丝帕,随着金立业咳嗽,逐渐被血色浸染,仿佛大朵大朵的红梅在绽放。
终于咳嗽声停了,金立业双目闭合,别说用茶水漱口,便是呼吸都微弱至极。
凤姑娘在害怕,她的手颤抖的厉害,眼睛上已经蓄了泪,赶忙又用干净的帕子擦拭了,一声儿呜咽也不敢泄露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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